張臉,放著自家女兒在家裡嬌貴養著,支使比女兒還小些,而且剛來家裡投親的侄女兒到外面去幹活兒。
張氏果然說不出話來,只覺得自己兩邊太陽穴一脹一脹的難受。秦雲昭見上房裡啞了口,還挺有禮地招呼了一聲:“大伯母,是不是不用我們打豬草了?那我跟哥哥先走啦,免得耽誤哥哥砍柴!”說完衝秦思源調皮一笑,兄妹兩個一起出了門。
這丫頭,果然就是個辣的!陸春生在房裡聽到了,只覺得心癢,一大早他倒是想出來跟阿昭頭碰頭地吃早飯,可娘給他直接端了麵條進來,說碗底有雞腿,讓他就在房間裡吃,他不好出來得。
等他剛吃完那一滿碗麵,阿昭就出門了,只聽得個聲音進耳朵裡。到底在城裡做了好幾年活計,陸春生也算沉得住氣,反正這會兒趕出來也看不到人了,還是那提二掌櫃的事得抓緊辦了。等他提了二掌櫃,手上活絡了,花些銀錢買些首飾脂粉的過來哄哄阿昭,小姑娘家就沒有哪個不愛的!
聽著外面人靜了,大郎媳婦也去廂房後面喂牲口家禽去了,陸春生這才拿了碗出來,把碗裡的骨頭撥進院子裡裝垃圾的簸箕裡,去廚房放了碗,就走進了上房去。
李芬去做事了,劉翠翠卻還在自己房間裡歇著,回門在孃家住的那夜男人不好不守規矩,昨天回家了男人跟她抵死要了一回洩了火,直鬧到半夜才睡下。她本來想睡個回籠覺的,這會兒吃了一碗麵條又喝了一碗湯,肚子有些撐,就靠著窗戶歇著。太陽還沒出來,也就這會兒還得些涼快,再過一陣,馬上又要熱起來了。
劉翠翠正眯了眼睛想打盹,聽到陸春生的腳步聲,隨意從窗戶縫裡瞟出去,正好瞅見他扔雞骨頭,就知道那雞腿兒是婆婆拿去給他吃了,肚子里正在暗罵,見陸春生放了碗就往上房裡去了,劉翠翠不由心裡一動,輕手輕腳走出門,隨手提了把掃帚裝樣子,悄悄兒地弓了身子,貼到了上房窗戶邊上。
上房裡,張氏正開了銀錢匣子,取了一錠十兩的銀子出來:“我可告訴你,這銀錢你拿去可要好生打點,你要給我胡亂花用了,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陸春生一手接過,揣進了胸前衣襟的暗兜裡:“娘,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有了這銀子,兒子一準兒打點好,撈個二掌櫃回來。”
張氏見兒子胸脯拍得山響,笑罵了一聲。陸春生又才提起秦雲昭:“阿昭現在都跟她哥哥上山嗎?怎麼不在家裡做活計?”這老在日頭下曬的,把臉曬黑了曬糙了可怎麼辦?
張氏不由沉了臉:“先兒你也聽到了,那丫頭一句抵一句的,氣得我肝疼!有娘生沒娘教的就是這樣……”
陸春生怕張氏改了主意,連忙打斷了她的話,又給她捶起肩背來:“娘,這不以後有你來教嗎?等事兒成了,我讓她每天給娘端洗腳水服侍娘!”
“你這會兒說的好聽,到時可別娶了媳婦忘了娘才是真的!時候也不早了,這會兒村口也有騾車了,你趕緊回城裡去,可別誤了你的事兒。”張氏被兒子哄得舒坦了些,心裡消了些氣,連忙叮囑兒子快走,“家裡現在有馬車了,趕明兒你也跟人學學怎麼駕車,以後來回就方便了。”
陸春生也怕誤了時辰,忙告辭了急急走了出來,劉翠翠在外面裝模作樣掃著地:“春生哥這就走啦!”陸春生隨口應著,拔腳出了院門。
劉翠翠盯著他背影暗啐了一口,明明不是秦家的種,在秦家賴吃賴住的,連秦家的銀錢也賴了出來。也不知道婆婆剛才給了他多少銀錢,要打點什麼的,怕是不老少銀子吧?那裡面可本來應該是有二郎的一半兒!
張氏見兒子走了,起身走到女兒的房門外:“月兒,面吃完了沒有?吃完了先跟娘一起到上房做針線來!”
秦明月應了一聲,端了碗出來了,見劉翠翠在外面,隨手就把碗塞劉翠翠手上了:“麻煩二嫂幫我放個碗,娘叫我叫得急呢。”轉身從自己房裡取了針線活計出來,就往上房去了。
就沒見過誰家有這麼懶到家的小姑子!劉翠翠憤憤想著,一眼看見小姑子這碗裡也有根雞腿骨,心裡又堵了堵。她孃家兄弟姊妹多,有什麼好東西爹孃都偏著給幾個弟弟吃,好容易嫁到這秦家來,想著自己是么兒媳婦,只要把嘴巴放乖巧點,在婆婆面前那還不容易討得好?
沒成想,這婆婆明面上當她是個貼心的,實際上有什麼好處還是緊著自己前頭那個大兒子和後頭這個老閨女兒去了!嘖,真看不出來,這婆婆在村裡也是個好賢良名聲的,沒想到這母子倆關起門不僅颳了秦家的家產補貼外人,還打著阿昭那丫頭的主意呢。就阿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