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已經開吃了,秦明月才打著呵欠進來:“好香啊,今天大嫂做什麼早飯了?”
以前想著明月是家裡的老閨女兒,也只得這一個女兒,寵著也就寵著,這會兒秦雲昭一來,就有了對比出來。秦雲昭原來還是上過女學,跟嬌小姐一樣養著的吶,都知道早起幫家裡做事了,秦明月這會兒才睡眼惺鬆地起床,秦永德只覺得臉上有些發臊,把臉一板就喝斥了聲:“都什麼時辰了才起床,如今一天天大了,在家裡也不知道幫著做些家事,你看看阿昭……”
大伯你要教育自己的兒女是可以,但能不能不要把我掛在牆頭啊!秦雲昭給哥哥傳去一個無奈的眼神,轉眼果然看到了秦明月一眼的仇視。拉就拉吧,說不定早點把大伯母和堂姐的仇恨值拉滿,自己還能早點達成心願呢?
張氏心疼女兒,連忙替她解釋:“昨天我也叫月兒早點睡的,可她想做完手中的活計,就睡晚了點。”
劉翠翠也精乖地笑著解圍:“小姑的女紅做得可精細著呢,一時放不下手也是常事。”轉而看向秦雲昭,“阿昭過來可有福氣了,女紅上要有什麼不懂,只管跟你堂姐學。”
誰要教她!秦明月雖然知道二嫂是踩著秦雲昭來捧自己,可心裡還是不得味兒,她可不喜歡看著阿昭那張臉在自己旁邊晃,生生地把自己的容貌給比成了路邊不起眼的小野花兒。
秦雲昭也不惱,淡淡一笑:“就怕明月姐煩了我,我女紅上可差得很。”事實上,不管是原主還是她,縫道密實的直線還是可以的,要繡花什麼的,那就只有乾瞪眼兒了。包括這回買來的粗布衣料,她都打算託大嫂幫著做衣服呢。
“原來阿昭妹妹女紅不好啊。”秦明月拖長了聲音答了一句,斜瞥了堂妹一眼,抬著下巴坐下來吃早飯了。
吃了早飯,秦永德帶著秦勇山、秦勇林兩個要出工,李芬餵過雞和豬以後,要出去打豬草,秦思源就提出帶著妹妹在村裡轉轉,熟悉下環境,秦永德爽快地答應了。
臨出門,秦思源又讓秦勇山給他找了把柴刀:“我帶阿昭熟悉了村裡的路,就去砍些柴火回來,也省得勇山哥你做完地裡活計還要去打柴。”秦勇山覺得這個堂弟做事有分寸,交待了他不要往深山裡去,就放心走了。
秦思源看著妹妹會心一笑,在村裡隨意轉了圈,熟悉了路,就一腳奔上了老山林子。夏日經常有蟲蛇出沒,秦雲昭專門帶了兩塊棉布出來,把自己和哥哥的頭臉都包住了,又讓哥哥砍了兩根粗樹枝作了探山棍,這才沿著一條羊腸小道走了上去。
山腳處的一片林子想來是經常有人來打柴的,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越往上走,荒草越深,樹木長得遮天蔽日,也漸漸不容易看到腳下的路了。
七月的林子裡雖然也長得有草茹,卻容易長蟲,吃不得,兩人倒是用探山棍探出了幾條毒蛇,秦雲昭嫌小,任它們窸窸蘇蘇地遊走了。
好在不久就發現了野雞和野兔的痕跡,秦雲昭砍了樹藤的麻皮,分成一條條的搓成了繩子,又砍了竹片釘樁,指點哥哥開始下套,她做的繩套比較特殊,最末處另外有個小結圈,可以保證不把獵物勒死。這技術她跟羅奕切磋過,秦思源一直以為妹妹是跟羅奕學的,所以毫不生疑地按著妹妹說的做了。
第一次探山,秦雲昭怕有意外,不敢走偏,基本沿著原有的那條依稀可見的小路走,此處植被茂盛,她判定應該有水源的,果然不一時就聽到了溪水的聲音。
有水就好,秦雲昭心裡安定了不少,跟哥哥手拉手循聲走去。走得三十餘步,一條小溪自林間潺潺流過,往山下而去,溪水清澈沁涼,頗解暑熱,兩人小小歡呼一聲,解了包臉的棉布,先掬水洗臉。
秦雲昭剛洗完臉,忽然給哥哥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伸手撿起溪中的一塊卵石,凝神聽了,猛然一石頭向斜對面一處草叢裡打去,聽得傳來“咚”的一聲,抄起棍子跳過小溪就奔了過去。
秦思源連忙跟上,見妹妹一棍子又往草叢裡敲了過去,緊張發問:“阿昭,是什麼?”也跟著舉棍掄下。
秦雲昭等他也敲了一棍,才笑了聲:“哥,你去看是什麼。”
秦思源小心地一手握棍一手捏緊了柴刀走近了些,用木棍撥開草叢,這才發現是隻肥頭肥腦的野兔子,剛才被阿昭砸了一石頭,又連挨兩棍,已經斷了氣。
秦思源這才鬆了口氣,想到這小東西剛才害自己緊張了一回,又好氣又好笑地拎了耳朵提了出來:“算是我們上山的第一個收穫了!”
秦雲昭很認真地點頭:“夏朝名將傳記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