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墊住了我,不然還非得摔個好歹出來呢。”
說完話,還讓青靈去扶了葉蘭音起來,又低頭恭謹地說了些“請少奶奶恕罪”、“多謝少奶奶援手”的話,見葉蘭音臉色還青青白白的沒回過神來,這才讓青靈扶了自己先去了。葉蘭音竟痴痴呆呆地立在那裡,並沒有攔她或是說些什麼。
出了這一樁事,青靈心裡害怕得緊,要是月姨娘那肚子有個好歹,她相信太太能揭了她的皮。可惜月再三跟她說自己好好的,並沒有事,讓她不用跟太太那裡稟報,青靈一時就遲疑了下來。
要是月姨娘福氣大並沒有什麼事,她把這事稟報給太太,不僅沒用,還會白得餐埋汰。青靈猶豫著閉了嘴,夜裡又一宿沒閤眼地守了一夜,第二天見月姨娘確實好好的,這才放下心來。
葉蘭音卻是一夜也沒閤眼,睜著乾澀的眼睛躺在床上,指甲深深地摳進被褥裡,嘴唇差點咬出了血。
昨天她心情不好,獨自一人在園子裡散步,偏偏遇著了惜月那賤蹄子。那賤蹄子還敢故意往她身上撞,想給她身上潑汙水,卻教她意外發現了一個秘密!
惜月那賤蹄子,根本就沒有懷什麼孩子,肚子上綁著的,就是一隻棉花包!
她以為惜月是貪圖榮華,想到時來個瞞天過海,大喜之下要拉她起來,一起去太太那裡辯個分明,惜月見掙不脫,被她這一逼,竟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說出了一件讓她驚駭的事來!
根本就不是惜月想玩什麼瞞天過海,而是太太要來個李代桃僵!月姨娘,月姨娘!竟是讓惜月假裝懷孕,為真懷孕的秦明月來頂缸!
葉蘭音當時並不信,秦明月有了身子,大可明明正正地給老爺養著就是,杜楊沒了,秦明月生下的庶子卻是可以認在陳雪娘膝下的,做什麼要這麼遮遮掩掩?
惜月聽了她這話,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看向她的眼光裡只有憐憫和譏誚:“我的好太太,若是明正言順的,當然就是這樣,何須得太太做下這麼多手腳?”
不是明正言順?若不是杜家的種,秦明月早就會被陳雪娘暗裡給處置了,怎麼會容得以她生病需要就近照顧的緣故,把秦明月囿到正房的西側院去?
像是猜到了葉蘭音心裡的疑問,惜月微笑著說出了一個讓她幾乎暈倒的事實:“秦明月肚子裡的種,自然是杜家的種,不然太太怎麼會還養著她呢?
太太暗地裡養著她,卻讓我在這裡扮有孕,少奶奶這麼聰明的人,還會猜不出這是為什麼嗎?說起來,以前少爺夜裡頭經常出去,就是拿著宿在我房裡的藉口呢。”
葉蘭音只覺得腦袋裡嗡嗡地響,她一點也不想猜出來!杜楊竟是跟他父親的妾室私通,還珠胎暗結!
她以前只想著杜楊不過好色了幾分,誰知道他竟會是這種浮浪無德的人,竟然連他父親的妾都敢沾手,秦明月還是正經從外面抬進來的貴妾呢!
他讀了這麼些年的書,全是讀到狗肚子裡去了,根本就不知道“廉恥”二字是怎麼寫的!
還有那個秦明月,也是個浪貨!蒼蠅不叮無縫之蛋,杜楊沒找青姨娘也沒找萍姨娘,偏偏找上她,她年輕貌美固然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這女人根本就是個****!
這種賤人,放在誰家的後院裡,絕對就是一碗藥送下去的事。偏偏這賤人在杜楊死的時候懷上了他的孩子,陳雪娘竟然想出這種李代桃僵的事,要把這點血肉留下來!
而她,就因為這個本來見不得光的,悖倫的奸生子,就要在這杜府的後院裡白白耗掉她的韶華,耗掉她幾十年的生命!想起以後那個悖倫的奸生子會口口聲聲叫自己母親,葉蘭音只覺得噁心到了極點。
她葉蘭音,竟然淪落到要給這麼一個東西來當母親?陳雪娘竟是想捏了她的鼻子,逼著她嚥下杜家這麼一坨腌臢的汙穢,然後用她一生的時間來一點點消解它?
葉蘭音只覺得自己的胸膛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爆出來,眼前浮現出昨天惜月那看似含笑、實則惡毒的眼神:“幸好那東西真不是從婢妾腸子裡爬出來的,婢妾只管擔這麼個虛名就是了,反正以後是要養在少奶奶膝下,叫少奶奶‘母親’的呢……”
母親?那個杜楊跟秦明月悖倫私通生下的奸生子?葉蘭音猛地坐了起來,還沒來得及下床,就趴在床頭噁心乾嘔起來,身上一陣陣忍不住地寒顫。
“少奶奶,你這是怎麼了?”憐星聽到裡面有了動靜,連忙打了簾子進來,一見葉蘭音這樣,急忙給她拍著背順氣,“可是著了涼?婢子這就去請大夫來。”
“不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