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的面色不由有些難看了。他巴巴兒地求了這藥過來,只當會是個讓秦雲昭難以拒絕的誘惑,沒想到武侯府珍而秘之還用過一些的秘藥,她輕輕鬆鬆隨身就帶的有,還是這麼大一盒。
什麼時候,藥谷進上的秘製靈藥在江湖中成了花銀子就能買的大路貨了?
房間裡一時陷入了沉默中,不過沈瑞是尷尬地沉默,秦雲昭卻是閒閒的安靜,沒能託上這藥的名頭,她倒要看看沈瑞還想怎麼說。
沈瑞畢竟是出身公侯之門,又在朝中經過了一番歷練,很快就調整了情緒,面上一派誠摯:“瑞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剛才真是讓秦姑娘見笑了。
聽說姑娘手中還有一批皮貨尚未出手,正巧我妻子有個嫁妝鋪子,做的就是這行生意,若是姑娘願意,我即刻就叫掌櫃過來接了姑娘手中的貨。價格方面絕對好說。”
他倒是個會籌算的,見拉攏不成反被不輕不重打了臉,立即就丟擲了另外一件事當後招,看來這幾天沒少打聽自己的事啊。
秦雲昭含笑掃了沈瑞一眼:“沈大人能給民女這個方便,真是有心了。興州歷來出產好皮子,我清荷坊的貨又是好中擇優,大人果然好眼光,看來貴夫人年前必是能大賺一筆了。”
這麼一個便利就被秦雲昭用“有心”這樣的詞帶過去了,卻是特別點出了她的皮貨品質優良,指著說沈瑞妻子那裡絕對能夠藉此獲利豐厚。
這麼一說出來,沈瑞聽著倒像是他是在搭著她那邊賺錢了,不由又尷尬了起來。
他年少成名,考取一甲進士後就進了翰林院,後來又在各部歷練,處事日漸老道,卻沒想到這一回句句被秦雲昭不硬不軟地給堵回去了,竟讓他沒個由頭把自己的計劃開展下去,一時心裡有些悶悶。
秦雲昭卻不管這些,這一番交鋒,她也看出沈瑞文人出身,天子腳下還是要臉面的,雖然想讓自己幫他辦什麼事,可手上拿不出足夠的籌碼,他輕易不敢提出。
沈瑞自己提不出來,還能怪得了誰?秦雲昭微微笑著就向他告辭:“天色不早了,民女就不耽擱沈大人的時間了。沈大人說的那鋪子掌櫃可是明天就過來?那民女明天就在悅興客棧隨時候著了。”
臨走還不忘記給沈瑞提了個醒,用他先前說的話頂了上來,明天那掌櫃要是不去,沈瑞就是失信之人了,今後也是更別想在秦雲昭面前提出什麼事了。
沈瑞也只能站起身跟她作別:“秦姑娘放心,必是要來的。”心裡只覺得憋悶得緊。
藥沒送出去,沈瑞只得拿了回來依舊還給了尚金芝。昨天兒子急巴巴地跟她這裡尋了藥去,今天卻臉色有些鬱郁地退了回來,尚金芝吃了一驚:“這是怎麼了?”
“用不上了。”沈瑞雖然不想多說,還是給母親解釋了一兩句,“她自己身上就帶的有,倒是用不上咱們的藥。”
“你說的那朋友身上帶的有雪肌膏?”尚金芝心裡不由一動,這雪肌膏如此珍貴,武侯府上也只得這御賜的一瓶,瑞兒那朋友身上卻帶的有,她忍不住就往得勢的皇親身上去想了。
如今朝中幾位皇子漸大,立儲一事卻一直懸而未決,侯府想保富貴,保爵位,也只有立下從龍之功才行了。
尚金芝知道丈夫和兒子都有想法,想著兒子才搭上這麼一條線,可得抓緊了才好,連忙就吩咐紅杏開了箱子,從她的私房裡取了兩千兩銀票出來,塞到了沈瑞的手上:
“瑞兒,娘知道你這段時間辦差辛苦,男人行走在外,很多事還是要靠朋友,手裡要是扣扣縮縮的可不好看。這銀錢是孃的私房,你只管拿去花用,你素來就不是個會胡來的性子,娘對你也放心,要手頭上還有什麼不方便的,只管跟娘來說。”
沈瑞心底苦笑,堅決推辭不肯要,尚金芝還要說些什麼,外面墨梅來報:“老夫人,大太太過來了。”
尚金芝連忙把那幾張銀票塞進了兒子手裡,又把他的手按了一按,沈瑞只得拿了,起身向母親告辭,出門正趕上大嫂田��矗�指��辛艘煥癲湃チ恕�
沈瑞回了自己的院子,把銀票放好了,轉身進了內院來尋妻子。今天姚玉蘭精神已經好了很多,先前聽到丈夫已經回來了,先往婆婆那邊去了的時候,就讓丫環幫她梳妝打扮起來了。
見果然不多時,丈夫就進來了,姚玉蘭連忙扶著大丫頭的手迎了上來:“三爺回來了。可用了飯?我讓廚房一直煲著湯的,三爺先用一碗?”
沈瑞擺擺手,扶著姚玉蘭先坐下了:“我先前跟幾個朋友在外面用過了,你先別忙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