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
姚玉蘭本來一門心思想到報恩寺上香,求菩薩保佑她這回一舉得男,誰知道飛來橫禍,竟是遭遇刺客,眼見得死了一地的人,流得一地的血,她心神受激,已經連著做了幾回噩夢了。
偏偏婆婆暗地裡嫌棄是她提起上香的事,結果惹了禍,雖然來看了一回,卻是坐坐就走,話裡話外地勸她以後務必要安分休養;只差沒直接把“妻賢夫禍少”這話給說出口了。
姚玉蘭懷了一肚子委屈,一腔苦水又倒不出來,偏偏沈瑞為了追查這事急著奔走,也沒個貼心人兒來安慰她,因此一直懨懨的,飯食也用得極少。
正躺在床上睡著,忽然聽到外面奼紫一聲嬌音:“太太,三爺來了。”姚玉蘭連忙轉過身來擁被坐起,一時又來不及梳妝,只恨會被丈夫看到自己這眼凹臉黃的樣子生了厭憎,急忙扯了帕子過來半掩了臉。
“今天太醫可把過脈了,脈相如何?”沈瑞一進來就聞到了濃濃的藥味兒,瞧見妻子一雙鳳眼失了往日了神采,又用帕子半掩了臉,知道她素來是個妝容不整就不願見人的,也就沒有近前去,只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了,柔聲問詢。
姚玉蘭忍不住就哭了出來:“三爺,妾身好害怕,妾身一閉眼就像看到了那些人殺來……”
☆、268。第268章 贈藥
姚玉蘭出身清貴之家,閨訓甚嚴。閨閣女子向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何曾看到過、遇到過這樣兇險的情形,姚玉蘭當時暈過去了還算好的,要是沒暈,怕是更會被駭破了膽。
沈瑞一邊柔聲安慰著,一邊卻忍不住想起那秦姑娘來。那姑娘他今日得見了個仔細,身子嬌俏如柳,梳著分肖女兒髻,頭上幾朵素淡的珍珠串花,與文大掌櫃幾個談笑晏晏,說起生意上的事也很上道,半點都看不出是個江湖高手。
姚氏不過醒來後見了一地死人,就噩夢連連,哭啼不止,那二十來個死人俱是秦姑娘殺的,她卻沒事兒人一樣。
明知道自己是從四品的戶部郎中,她卻並沒有湊上來,一個是怕沾麻煩,第二個,估計也是有些無慾無求的感覺,心智聰慧又不是個眼皮子淺的,也不知道這樣的奇女子是哪家門派培養出來的。
沈瑞一時又想得有些出神,被姚玉蘭連喚了幾聲“三爺”才喚醒回神,連忙衝她溫和地笑了笑:“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到時就在書房裡睡了,你也早些休息,別想太多了,只管休養好身子就是。”
說完又喚來了守在門口的奼紫、嫣紅兩個丫頭,吩咐她們好生照看太太,自己起身往書房去了。
姚玉蘭有心想留丈夫下來,又擔心自己這樣子還在病中,回頭被老夫人那裡聽到了,又要來敲打自己,只得咬著牙看著沈瑞出了房門,手裡的帕子幾乎被她擰成了麻繩。
沈瑞回了書房,把手頭上一些事先處理了,將那瓶雪肌膏拿在手中,慢慢思索起來。
今天他再次見了這秦姑娘以後,心裡就有了些想法,任誰從外表上乍一看,都不會相信秦姑娘有那身手,或許他可以拉攏這位高手過來,幫他一起做點事情……
哪個女子不重容貌?他現在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先把這千金難買的雪肌膏送出去,相信這樣的秘藥秦姑娘會很難拒絕的。
只要她收下,下一步就好辦了,她既然在商,那就跟她言商,憑著他的關係給秦姑娘拉些生意,名正言順的明路,想來她也是不會拒絕的……
沈瑞第二天果然派了個大管事過來悅興客棧選了好幾張好皮子走,還爽快地按照市價付了現銀。
秦雲昭帶了應掌櫃一個紅臉一個白臉的,跟成二掌櫃那裡磨了幾天,成二掌櫃又幾回請示了文大掌櫃,終於跟清荷坊敲定了供貨合同。
清荷坊發往京都的冰藍緞專供福瑞祥,不過掌握一年兩次的定價權,如果因為價格波動導致兩方談不攏,清荷坊才能另找下家出售,但售價不得低於報給福瑞祥的價格。
都是要踏實做生意的人,價格也不會哄抬到虛高,因為價格波動導致兩邊談不攏的事實在是機率太小,但是關鍵在於清荷坊那一年兩次可以調整的定價權。
福瑞祥成了清荷坊長期的重要合作伙伴,這定價根據情況可上,也可下,卻是把主動權掌握在了清荷坊手裡,避免清荷坊變成一頭只能給福瑞祥供肉的豬。
加上隨著這事情的敲定,秦雲昭還爭取到了福瑞祥每年一成的皮毛進貨份額,別小看這一成的份額,少說也有三四萬兩銀子的貨值。
應掌櫃暗地裡喜得笑開了花,三四萬兩銀子的貨值,清荷坊雖然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