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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雲昭當即就和無雙從客棧裡搬了出來,租了隔白湖學館一條街上的一間民宅住下,對外說是投親不遇,每天出來暗中將白湖學館外面的環境摸清了大半。
沒幾日就是正月十五,白城也不例外地要舉辦花燈會,秦雲昭打算就在元宵夜動手,元宵佳節,熱鬧過後總是讓人更容易疲累;她已經讓無雙先訂下了一艘迴護城的船。
護城是京都旁邊的一座城池,從那裡也可以租到馬車回興州,去護城比回京都要不顯眼得多,開船日期就定在了正月十六。
秦雲昭這回學了乖,提前讓無雙把船先包好了,這邊一得手,第二天就可以出發。萬一沒得手,也可以加倍訂金讓那船遲上一兩天再出發。
夜色濃濃,秦雲昭已經將白湖學館外圍環境都摸清了,今天打算偷偷地尋找機會進到館內去試試水。
館內的防守在秦雲昭眼裡並不算嚴密,秦雲昭輕鬆就摸了進來,果然在三樓的閣樓裡發現了大量有用的書籍,不由又是高興又是煩惱。
這裡的書她用一個揹包都裝不完啊,要再背多了,又容易影響行動暴露行跡,看來只能那天來回倒騰兩趟了。秦雲昭暗自記下了這些書擺放的位置,為後面的行動多爭取些時間。
剛剛直起腰想潛出去,秦雲昭突然身形一閃,躲到了最偏僻的一排書架後面。
腳步聲在閣樓的樓梯上響起,然後三樓出現了燈籠的亮光,和兩個人的說話聲:“陳公子,不是我誇口,便是皇宮的藏書閣裡,關於航船技術的書籍也沒有我們學館裡多。
你若早定下主意,今年一開海運就可得分紅,再把族中了弟託進來學習,日後何愁你陳家家族在海運上無所作為?只須出得一趟海,回來便可富上三代!”
這是什麼意思?漕幫還像傳銷一樣拉人頭進來?秦雲昭控制了呼吸盡量放輕,靜靜地藏在燈光照不到的書架後的陰影裡。
燈籠被掛在了牆上,那個陳公子並不出聲,腳步聲卻輕輕向秦雲昭這邊移來,顯然是拿了本書在手中翻看,閣樓裡只有輕微的書頁翻動的響聲。
“入幫就先要交兩萬兩銀子,送我族中子弟來學館學習,又是一人五千兩銀子。這個價錢是不是有些貴了?”
陳公子的聲音一響起,秦雲昭就微微一怔,怎麼是他?
“不貴!怎麼會貴呢?”先前說話的人聲音有了絲不滿,“要不是看你是韋副香主介紹來的,還不會給你這個價碼呢。上回靖城商老爺過來,可是足足出了五萬兩銀子分舵主才準他入幫的呢,你這裡區區兩萬兩,已經是很給韋副香主面子了。”
陳公子一時又沒有出聲,漫步走在書架間看著,時而隨手抽出書來翻翻,好巧不巧地竟繞到了最偏僻的這副書架前來,這才慢慢問了一句:“我若送了族中子侄進來,可能把一些書拓印一份讓他們隨時能加緊學習?”
“那怎麼行呢!”漕幫那人連連搖頭,“舵主有令,片紙不得帶出學館,所學的內容也不許流傳出去,否則幫規處置!”
陳公子有些失落地“哦”了一聲,伸手取下了面前一部厚重的書籍,才要把上面的浮塵吹去,卻猛然怔住了。這部書一取下,從空隙中就看到了先前藏在後面的一雙眼睛,一雙他熟悉的杏眸,衝他輕輕一眨,然後搖了搖頭。
“陳公子?”這邊的異樣引起了漕幫那人的警覺,一邊走了過來一邊詢問,“你可是考慮好了?”
沈瑞迅速把那部書放回原處,裝作眼睛中進了灰塵,慢慢揉了揉,才轉身迎上前幾步:“既然如此……”
樓梯上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似乎有不少人衝了上來,閣樓裡的光亮驟然大盛,然後一道得意的聲音響起:“沈大人真是好雅興,這般不怕冷地跑到我們白湖學館來讀書,只可惜這裡沒人給你紅袖添香啊。”
自己的身份竟然這麼快就暴露了?看來是有人洩了密!沈瑞聽著書架後沒有任何動靜,微微挺了挺胸:“瞿香主倒是好靈的耳目啊。”
瞿香主呵呵一聲冷笑,然後暴喝一聲:“來人,把沈大人給我請下去!既然沈大人好膽色,遊覽過我們的藏書樓後怎麼能不去地下的密室再看一看呢。說起來下面才想出了幾樣新法子,一會兒就偏了沈大人先享受享受了!”
一陣嘈雜後,秦雲昭聽著沈瑞被人帶下了樓去。那瞿香主罵了先前帶沈瑞進來的那人一聲:“你也是個眼瞎的!”
那人被剛才的變故驚住了,這時才囁嚅了一聲:“表哥,我這不是瞧著是韋副香主帶來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