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會聊天啊,蓉卿暗暗挑眉。
齊宵回道:“落葉生根,自是家鄉最好。”齊宵淡淡的道,“邱先生此番來京,是打算長住還是暫留?”
“長住。”邱先生說著看了眼華靜芝,“在下家中已無親眷,這些年奔波在外謀個飯吃,如今有機會得來京城見識一番,便流連不願去了,往後邱某留在京城,還勞督都多加照佛。”說著他起身朝齊宵作揖。
華靜芝皺眉。
齊宵看了眼華靜芝,見她沒有說話,便擺手道:“不敢當,你與家姐相熟,若有難處我齊某能幫上忙,自是不遺餘力。”
邱先生自是道謝,又轉頭拉上了魯忱:“一路上多虧魯大人照佛,今晚在下備宴,還請督都和魯大人賞光。”
“邱先生客氣了。”齊宵回道,“既是來府中做客,自是要由齊某做東才是。”
邱先生還要說話,華靜芝卻突然開了口,直接問道:“你不回池州了?”
蓉卿暗暗詫異,聽華靜芝的意思,兩個人分明早就說好了的,邱先生這是臨時改了主意。
“是。”邱先生答的很自然,“不走了。”
華靜芝就騰的一下站起來,慍怒的道:“你出來,我有話和你說。”就沉著臉出了廣廳,邱先生則是笑眯眯的站起來,朝齊宵三人抱拳,“失陪,失陪!”隨後踱著步不急不慢的跟上。
蓉卿和齊宵對視一眼,眼中滿是好奇。
魯忱咳嗽了一聲,齊宵便去看他,魯忱就道:“督都,下官兩年未曾回家,想與您告假幾日回家看望老父母。”齊宵頷首,“給你半個月的假可夠?”
“夠,夠了。”魯忱點著頭,感激的道,“半個月後下官便回督都府點卯。”
齊宵頷首,問道:“我記你出去前並未成家?如今家中雙親由何人照顧?可還有姊妹兄長?”魯忱一聽慚愧的紅了臉,低聲道,“家中幼弟今年方十七歲,去年考了童生,除此之外家中並無旁人。”
齊宵微微點頭。
蓉卿兩隻耳朵豎著去聽門外兩人的說話,可惜隔的遠了聽不清楚,倒是能看得見華靜芝一副興師問罪的樣,邱先生安靜的聽著偶爾說上兩句,但卻又不似方才那樣的從容淡定。
兩人說了一刻,華靜芝轉身就朝廣廳裡來,邱先生卻是喊住了她,華靜芝回頭去看,邱先生滿目堅定的說了句什麼,華靜芝明顯一怔不敢置信的瞪著邱先生,邱先生朝她笑著,華靜芝冷哼一聲走了回來。
“沒事吧?”蓉卿壓低了聲音問她,華靜芝搖搖頭低聲道,“原是說好他回池州我在應天,如今他竟決定留下來,那生意上便就要重新調整。”
蓉卿微有不解,卻是沒有再問,待明蘭和明期帶著人上了菜,蓉卿和華靜芝回到正屋裡,華靜芝就怒著道:“他一個男人說話辦事怎麼就這麼不爽快,前面說好的事,他眨眼功夫就變了。”
蓉卿拉著她坐下,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他不走是要留在應天做生意?”他們都是賣西域的東西,華靜芝一個人留下就是搶手,若是邱先生也留下來,那就成了自己人的競爭了。
“嗯。”華靜芝依舊氣怒難消,“若真是這樣,那應天城我也不能留了。”
蓉卿聽著忙擺著手:“您別急,一會兒再和邱先生好好問問,商議。”她倒覺得邱先生不像是要和她競爭生意的樣,“或許,他留下來並非為了生意呢。”
“那能為什麼。”華靜芝皺眉,“簡直就是小人!”
蓉卿見她氣成這樣只能安慰她,岔開話題問道:“你和魯忱一路相處,覺得他為人如何?”華靜芝被她轉移了注意力,很認真的道,“雖有些義氣用事,但卻很正派,武藝也不錯,到是個難得的將才。”
“這樣啊。”蓉卿若有所思,華靜芝看出她的意思來,問道,“怎麼了,你想到了什麼?”
蓉卿有些猶豫:“是明蘭,今年都十九了,一直跟著我也沒有著落。”她嘆道,“我也只是想想,到是吃不准他們自己有沒有這個意思。”
豈料華靜芝聽著便贊同的道:“我倒是覺得可行,魯忱今年也不過二十出頭,已在都督府頗有頭面,明蘭性沉靜,到是合適。”
蓉卿聽著心裡微動,喊明期過來:“你讓明蘭泡壺茶送去廣廳裡。”明期點頭應是,華靜芝笑了起來,“你還真是說做就做。”
蓉卿嘆氣:“我是真的著急,府裡的小廝不是瞧不上就是年紀小,我只得往別處動心思。”
一會兒明蘭回來,蓉卿看著她的樣,卻是半點沒瞧出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