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靖安的表情頓時變得很是古怪,咕噥道:“或許等我什麼時候治癒了你,我自己反倒要滄桑得沒救了……”他們這才成親了三天呢,他就已經覺得挺滄桑的了……尤其是某個難以啟齒的地方,唉。
夏侯宣聽出了齊靖安的弦外之音,樂得不行,心裡更是蠢蠢欲動,便打算在回到駙馬府之後就繼續品嚐美味的小苗苗……
不過就在出宮的路上,齊靖安卻是被別人給“劫”走了,而且夏侯宣還全然不能阻止——因為來劫人的正是他的兄弟們,從太子大哥到最小的五弟都齊全了,他們難得表現出兄弟齊心的樣子,把他們唯一的妹夫或說姐夫給拽走了——夏侯宣這才想起三朝回門還有“鬧女婿”的說法,真沒想到這些跟他都不算太有情分的兄弟們還有這份心,看來齊靖安還沒這麼容易過關啊,夏侯宣暗暗在心裡給他點了一根蠟燭。
這一天,直至三更時分,齊靖安才蔫不拉幾地回到了駙馬府,悶頭撞進了夏侯宣的懷裡,鬱郁道:“我們趕緊離開京城吧,我真不想在這兒待了。”心上人的一家子都是些什麼人啊……真是太鬧心了!
夏侯宣用力抱住他的駙馬,豪氣滿滿地笑道:“好,我們明天就走!”
☆、第六十章 暴斃
聽心上人說明天就離京,齊靖安滿意地“嗯”了一聲;一雙大眼睛眯成了兩彎月牙兒;再然後……他就蹭在心上人的懷裡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狀態中。
夏侯宣本來還想問問他的兄弟們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但見齊靖安這副困睏倦倦的、上下眼皮都黏在了一起的小模樣;顯然是被他的父母兄弟們接連“蹂…躪”得狠了,夏侯宣頓時感覺自己的心都快化了;什麼想法也沒了,便一把將齊靖安打橫抱起,先到浴室裡洗白白;而後兩人相擁而眠,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次日上午,夫夫倆慢慢吞吞、你儂我儂地從床上爬起來,收拾妥當以後,正要攜手去向皇帝辭行,宮裡就來人了,剛好與他們在駙馬府的前院碰上……
“王總管?”來的正好是夏侯宣的熟人,這個老太監在這些年裡收了公主殿下不少好處,也給他偷偷傳遞過不少有用的訊息,總的來說雙方合作愉快,便連齊靖安也對這位王總管有著不錯的印象,所以他們夫夫倆的態度都很友善,笑問道:“是父皇讓你來傳我們進宮的麼?”
可王總管的臉上卻是一絲笑意也沒有,整張臉皮都僵僵的,彷彿打了蠟。他點了點頭,話音急促地說:“公主殿下、駙馬爺,快隨咱家進宮吧,陛下等著呢。”說著他拂塵一甩,轉身走了兩步,復又回首感慨了一聲:“出大事了……”
夏侯宣原就覺得有些不對,聞言腳步一頓、心下一凜,反問道:“什麼大事?”他腦子轉得很快,立時就有了種種不妙的猜測,下意識地捏緊了齊靖安的手。
王總管神色複雜地停頓了片刻,才唉唉嘆道:“是四殿下出了事,就在昨兒夜裡……四殿下暴斃了!”
“……!”
馬車轔轔,載著面色沉沉的公主和駙馬往皇宮急趕而去。
“昨天你的五個兄弟把我拽到南苑一聚,最初的時候大家都有點兒放不開,太子大哥便喚了戲子伶人來表演,我們邊看戲邊聊天,氣氛就逐漸熱絡了起來。之後大家開始吃吃喝喝、談天說地,吃飽了以後就猜謎、投壺、作詩唱詞、互相灌酒,最主要的活動就是拿我開涮,還說了些葷段子……一直鬧到二更後,大家才醺醺然地散了,各回各窩。”
齊靖安仔細回想著昨夜的每個細節,努力想要找出些許端倪來,可是卻不那麼容易——“在我的印象裡,四弟並沒有顯出什麼異常來,就是活躍了些、比較愛表現,他當場作了十來首詩,還寫了一篇辭藻華麗的隨宴賦,在文學造詣上完全勝過了我,藉此灌了我好多酒……”
“四弟從小就被徐貴妃養出了張揚、自傲、不服輸的性子,依你所言,昨天他的表現倒是正常得很。”夏侯宣沉吟道。
齊靖安點了點頭,“其他四位殿下的表現也都挺正常的,基本符合你以前給我做的介紹——太子大哥主持大局,既沒怎麼耍我,還特別照看了五弟,頗有長兄的氣度;二哥秉持中庸之道,做什麼都不冒尖,但該他的時候也挺積極的,一應活動有輸有贏,酒也喝得不少,而且臉上一直帶笑,打趣我的時候妙語連連,很會調節氣氛;三哥看起來有點兒悶悶的,可他灌我酒的時候真不含糊,恨不得把我灌趴下,說起話來也不怎麼客氣,讓我聽著總覺得有些嘲諷的味道;五弟年紀雖小,猜謎卻是一把好手,更何況他自己不用喝酒,倒是把我們這些做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