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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無論樞密院再怎麼唧唧歪歪;也完全影響不到他的計劃,所以他只當是在看猴戲就行了。

就這樣,當大半個朝會的時間都過去了以後,齊靖安與樞密院眾人依舊沒能達成一致意見,仍在你來我往地言語交鋒,以致於勤政殿內的氣氛都跟菜市場差不多了。

其餘那些插不上話的大臣們、連同皇帝在內,一開始都還抱著圍觀看戲的心思,可看著看著,他們就感覺到自己的頭開始漲大了。

“怎麼還沒吵出個結果來啊?哎,吵得我頭都暈了,這個破皇帝還真是不好當啊,而且也很沒勁……”

心裡這樣想著,皇帝陛下偷偷地打了個呵欠,又揉了揉額角,先瞅瞅以一敵眾卻絲毫不落下風、一派淡定高手風範的妹夫,再看看一向自詡“帝黨”、各個臉紅脖子粗的樞密院眾人,夏侯卓暗暗翻了個白眼,擺手道:“好了好了,諸位愛卿且都冷靜一下吧,此事壓後再議,別傷了自己人的和氣嘛。”

既然皇帝都出面和稀泥了,樞密院的那一夥人自是消停了,齊靖安也懶得跟他們一般見識,權當是給大舅哥一點兒面子,於是……陸天石的這件事就這麼被擱置了,呵。

“還有其它的事情需要當廷共議嗎?”

夏侯卓才舒了半口氣、習慣性地說出這句話來,齊靖安便又出列了——

“鎮北大軍失了統帥,依臣判斷,燕賊有很大的可能會趁機南下、急襲京都,故此,我們應當立即把附近城鎮的糧草全數統籌起來,並讓京郊大營的十餘萬將士們提前備戰,甚至還可以主動出擊、令大軍開拔至永定關扼守要塞……”

——得,又要開吵了,夏侯卓默默地捂住了雙眼。

毫無疑問,齊靖安的這個提議又被樞密院的那一群人給否決了。從他們的立場上來看,大魏舉國上下的軍力都應該歸他們來統一排程,這是中宗皇帝在歷經了“康鄭之亂”後立下的定國安邦之“良策”,為的就是防止掌兵之人犯上作亂。就連緊急呼叫大軍的虎符,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被一分為二的。

因此,樞密院的那些人最是反感領軍的將帥自作主張了,而郭老將軍、鎮北侯以及公主殿下都幹過這樣的事兒,所以他們會對齊靖安和顏悅色才怪了!更何況今時今日,駙馬爺的兩個提議還接連觸及到了樞密院的忌諱呢。

“燕賊想要繞開我大魏的幾十萬大軍南下突襲,來一記‘襲魏救燕’,談何容易?”

齊靖安才把提議說了出來,甚至還未詳述他的判斷理由,樞密院的某人就慨然出列,斜眼覷著齊靖安,冷哼道:“駙馬爺,你這分明是在危言聳聽啊,而且你已身為代相,竟然還想要染指軍權,居心何在?!”

這話說得真是誅心,就連素來沒什麼主見的夏侯卓也聽得變了臉色。

“我什麼居心都沒有,惟有報效主君、守衛家國的一片丹心!”齊靖安周身的氣勢猛然飆升,銳目如刀地盯著出聲的那個傢伙,斬釘截鐵道:“如果一定要是樞密院的人、才有機會調兵遣將守衛國都——那我就此辭去代相之職,並請陛下肯準,讓我加入樞密院、聽憑各位大人的指揮!”

齊靖安此言一出,勤政殿內頓時鴉雀無聲,一眾大臣心念電轉、思緒紛紜:有人震驚、有人沉思,也有人茫茫然不知所以……

駙馬爺今兒這是怎麼了?這種尖銳而具有強烈壓迫感的說話風格,跟他以往的那種溫文穩健的風格也相差太遠了吧?

但就在大家都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時候,也有人在暗暗發笑,那就是國丈徐嶧——此人一直認為自己是夏侯卓登基為帝的第一大功臣,然而在夏侯卓登基以後,徐嶧雖也稍稍升了官,卻是並沒有很得重用,反而是齊靖安一躍而起,摘取了那顆最大最甜的、名為“文官之首”的果實——所以這位國丈很不爽啊,看女婿不爽、看著被女婿重用的齊靖安更不爽,還有他的女兒,那也是個不爭氣的,明明都當上皇后了,反而卻有了失寵的跡象,連枕頭風也吹不起來了,真是太教他失望了。

而如今呢?齊靖安竟是公然在朝堂上說出這樣的話來,表面上聽著大義凜然,可實際上卻帶著威脅和自視甚高的隱藏含義,這難道不會讓皇帝覺得他太囂張麼?——這簡直就是在自毀長城嘛,徐嶧暗自偷笑不已,肚子裡的幸災樂禍之情幾乎快要滿溢位來了。

可緊接著,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齊靖安非但不收斂幾分、向皇帝表表忠心以緩和一下氣氛,反而更加囂張地抬起手來,指著樞密院的那一群人,凜然喝道:“然則,如若燕賊當真繞過了鎮北大軍,來犯京都,樞密院便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