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蕭茂林悲痛,“父親不要灰心,兒子一定會找最好的大夫來治父親的病。”
蕭茂恆被廖氏一推,也跟著跪在地上,“請父親保重身體。”
蕭老爺子擺手,“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老夫說話,你們不要打斷。若是老夫死前沒將事情交代明白,老夫就是死也會死不瞑目,明白嗎?”
“兒子明白。”
蕭老爺子點點頭,“能明白就行,不要讓老夫失望。肖管家,將老夫說的話,一條一條的記下來。老夫最後還要簽字畫押,如此就算是衙門來了人,老夫的遺言也沒人能反駁。”
“老奴遵命。”
肖管家拿來文房四寶,提筆準備寫下蕭老爺子的每一句話。
蕭老爺子淡淡的說道,“老夫死後,喪事無需大辦,家中遭難,凡事都要儉省。老夫的喪事從簡,停靈七日,寄放廟宇。等以後中州平靜下來,將老夫的棺木送回中州,埋入祖墳。還有老太太同茂楊的也一起。老夫同老太太葬在一起。”
蕭老爺子說完,又是連聲咳嗽。蕭茂林同蕭茂恆兩個兒子在旁邊伺候,蕭老爺子咳嗽完,平靜下來後,繼續說道,“等老夫死後,過完老夫的熱孝,方可分家。祭田,祖宅房契地契全都歸大房。我們蕭家在中州還有十間鋪面及中州所有的田莊,也全都歸大房。雖然中州在打仗,不過老夫相信總有打完的一天。”
“老爺子?”蕭茂恆叫了出來,他想說這不公平。可是對上蕭老爺子冷漠的目光,蕭茂恆沒有勇氣繼續說下去。
蕭老爺子冷冷的掃視眾人,“不要覺著不公平,中州的一切都停留在紙面上。仗一日打不完,大房就一日得不到這些。再說大房是根本,這些產業本來就該給大房。”
蕭茂恆不吭聲,廖氏低著頭,心裡不舒坦。韓氏第一個表態,“老爺子,兒媳沒意見。”
廖氏心頭恨得不行,卻也知道中州那些產業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看的見摸不著,一文錢的收益都沒有還要擔著風險。於是廖氏在後面戳了下蕭茂恆,蕭茂恆會意,也點頭應下,“兒子沒意見。”
蕭老爺子欣慰的笑了,“如此甚好。這次離開中州,雖然走的匆忙,不過好在下面做事的人得力,帶出了不少好東西。前些天,讓賬房同肖管家一起,將所有財物都整理了出來。老夫已經命人分成了三份。肖管家,將單子給大家過目。”
肖管家從匣子裡拿出一式三份的清單,分別交給大房四房還有五房。清單很清楚,大到幾萬兩的現銀,小到幾兩銀子的小玩意都有記載。這些財物被分做三份,雖然三份分量不相同,物件也不相同,不過粗略算下來,金額都差不多。
就聽蕭老爺子說道,“這份財物一共價值三十萬兩左右。分做三份,你們三個房頭,每個房頭平分七萬兩。剩下的九萬兩,明瑜這一次立功甚大,老夫做主,給她兩萬兩,就當做老夫給她添妝。明楨是嫡長子,也分的兩萬兩。6四,我們蕭家對不起你,明琿對不起你。你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多有不便,老夫做主給你兩萬兩做私房,誰也不能動你的這筆銀錢。誰要是動了,就是對老夫忤逆不孝。你到老夫靈前哭訴,老夫就是身在地獄,也要爬出來替你做主。”
6四痛哭。蕭明瑜同蕭明楨都跪在地上。
蕭老爺子擺手,繼續說道,“剩下三萬兩,明琦,明珮,明懷,成哥兒,還有康哥兒,各得五千兩,當做他們婚嫁之用。最後還剩下五千兩,就用做老夫的喪事。老夫讓你們儉省點,有五千兩,喪事足夠用了。若是你們要做孝子孝孫,要大辦給外人看,多出的開支,你們三個房頭自己商量解決。”
蕭茂林當即表態,“兒子說句不恭敬的,就是花光了所有的銀錢,也不能讓父親走的不安心。”
蕭老爺子冷哼一聲,“老夫以前是在乎面子排場。可是等人都死了,看也看不見,還將就排場做什麼。做給外人看而已。你們願意花錢就花吧。”
蕭老爺子一說完,又咳嗽起來。並且還是咳血。眾人大驚,果然是不行了嗎?
咳嗽完後,蕭老爺子揮手,趕開蕭茂林同蕭茂恆兩兄弟,“等老夫死後,過完熱孝才能分家。分家之後,老大,”
“兒子在。”蕭茂林異常恭敬。
蕭老爺子說道,“四房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你四弟是個沒本事的人。希望你看在老夫的面上,答應老夫讓他們一家繼續在府裡住下去,一直住到孝期過完。孝期一完,若是四房還賴著不走,你儘管將他們趕出去。”
“父親!”蕭茂林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