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性子變了很多,變得暴躁易怒,變得有些暴力。人也老了許多,再不復當年美男子的形象。
蕭茂婕挑釁,張世謙頓時就來了火氣,兩夫妻就鬧了起來。張世謙手裡頭的柺杖劈頭蓋臉的朝蕭茂婕打去。蕭茂婕瘋癲了幾年,身體垮了很多。連躲避都來不及,就被張世謙打得頭破血流,後來又磕在桌角上,頭上破了一個洞。
按理說,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張世謙應該想著請大夫救治蕭茂婕的。
可是大兒媳婦周芸,卻趁機蠱惑張世謙,反正蕭茂婕這麼瘋癲,何必還救她,純粹是浪費糧食。不如就此讓她去了,家裡也能清淨一點。而且以後也沒人再管張世謙,也沒人會再說張世謙的婆娘是個瘋子。張世謙本來就有殺心,加上被周芸蠱惑,立時就做出了一個喪盡天良的決定。讓人將蕭茂婕丟到水井裡。然後對外宣稱蕭茂婕瘋癲,不慎跌入水井。為了封口,張世謙還出了一大筆銀錢,堵住下人們的嘴巴。
而且嚴令此事不能告訴張風清。
張世謙這個封口令,貌似有效。不過張家不少下人也是耳聰目明,張世謙是不行了,張風雲也不行了,張家的將來只能指望著張風清。張風清侍母至孝,此事張風清知曉後,不會不管。不過長風清遠在省府參加秋闈,未免打擾到張風清,下人們並沒有第一時間告知。
等到蕭家派人來詢問的時候,下人們趁機就將那天的真相說了出來。
事情經過就是如此,蕭家人全都靜默。一來是被震撼了,二來是大家都被震撼傻了,張家這是瘋了吧,竟然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
蕭明瑜直接問道,“四伯父,此事要如何做?”
蕭茂恆對蕭茂婕的感情很複雜,不過死的人好歹也是他的長姐,蕭茂恆錘著桌子說道,“此事人證物證都有,報官,一定要將張世謙還有周芸那個毒婦繩之於法。”
蕭明瑜搖頭,“周芸估計沒責任,就算張世謙出面指證,周芸也可以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說張世謙汙衊。畢竟周芸並沒有動手,而且周芸在張家經營了那麼多年,肯定有不少下人會站出來為她作證,證明她的清白。而且自始至終動手的人都是張世謙,完全可以將所有責任推到張世謙身上。只需標明,她並不知情就行了。”
蕭明楨也點頭,認可的說道,“周芸那裡,估計一時半會為難不了她。不過張世謙此人,絕對不能放過。殺妻,還是為她生下兩個嫡子的妻子,此事一定不能善罷甘休。我贊成報官。”
蕭茂恆點頭,“那現在就派人去中州報官,實在不行,我親自走一趟中州。”
蕭明瑜蹙眉,“那張風清那裡是不是該事先說一聲。他今年考舉人,不管能不能考中,一旦傳出他的父親弒殺他的母親,嚴重的話他的功名怕是要被奪。就算不會被奪,那他這輩子也會背上這個名聲,一輩子都別想出仕為官,這輩子也就完了。”
眾人皺眉,蕭明瑜說的很有道理。名聲很重要,尤其是立志出仕為官的人,名聲更是重要。張世謙同蕭茂婕要不是張風清的父母,張風清最多受點指責和非議。可是出事的是他的親生父母,恰好在他考舉人的時候出事情,這名聲真的就完了。做官也是要上溯三代,被朝廷調查背景的。這樣的背景,如何能夠出仕為官。等到了京城,說不定立馬就會被擼掉功名。
蕭明瑜又說道,“我的意見是,死人很重要,尤其是枉死的人。可是死人再重要也比不上活人。張風清此人如何,這些年大家都看在眼裡。所有的事情同他都沒有關係,這些年,也是因為有他照顧,張家才能安定下來。至於大姑母,若非有張風清在,估計早幾年就被那兩個人弄死了。我認為此事上面,更應該考慮活著的人立場。”
蕭明楨大皺眉頭,蕭明瑜這番話同這個時代的價值觀是相駁的。人生除死無大事,死才是最重要的,活著的人就該為死的人伸冤,讓死者能夠入土為安,讓兇手被繩之以法。至於活著的人,能夠做到為死者伸冤昭雪,就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就算是犧牲個人前程也在所不惜。只要事情做成了,就能得到好名聲。
但是這件事情用在張風清身上並不合適。一個是他的父,若是告發,那就是不孝。一個是他的母,若是不追究,更是不孝,還不義。張風清如今是處在兩難境地。
大家都在沉默,或許是在考慮蕭明瑜的話,或許是在鄙視蕭明瑜。
廖氏首先表態,“我覺著寧王妃說的不錯,是該考慮一下活著的人。你們別忘了,如今張風雲被流放,張世謙又是那個樣子,張家的希望和未來都在張風清身上。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