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蕭家大房也沒安生日子過。如今蕭家大房的下人,最喜歡的就是議論蕭明琦兩口子的事情,最高興的事情莫過於跟著主子們去季家看熱鬧。
陸四就同蕭明瑜感嘆,“明琦同她相公,都鬧了好幾回了,鬧得家宅不寧。這些事情都不是什麼好事,我們自然不會主動朝外面說。不過該知道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至於明瑜妹妹你這裡,你忙著婚事,肯定沒空理會這些事情。”
蕭明瑜訕然一笑,“大嫂不說,我都不知道這段時間竟然發生這麼多事情。我本以為明琦姐姐的脾氣已經改了不少,出嫁後,不敢說琴瑟和鳴,好歹夫妻二人也能過下去。可是今日聽來,這夫妻二人怕是過不下去了。”
“誰說不是,明琦脾氣大,性子倔強,不肯容人。姑爺那人也不懂得體諒。兩人都是任性的人,碰到了一處,總要有個人妥協。偏偏兩個人都肯妥協,矛盾自然而然的就生了出來。若是這二人繼續這麼下去,我看啊,要不了多久,明楨又得走一趟季家。這還虧得季家是在京城,明琦有蕭家做靠山,日子過的不痛快了,還回孃家。像是那些外嫁的姑娘,又該如何自處?”說到這裡,陸四面露哀傷之色,顯然是想到了自己的處境。
蕭明瑜安慰道,“大嫂不要多想,有康哥兒在,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
陸四背過頭去,輕輕的擦拭眼角的淚水。她不想這樣的,可是對比起蕭明琦,陸四難免感傷自己。要是換做她,敢像蕭明琦那樣鬧事情的話,譚氏早就弄死她了。哪裡還會讓她在這裡同蕭明瑜說法。所以人,各人有各人的命。說蕭明琦遇人不淑,怎麼不想想蕭明琦的肆意瀟灑,有幾個出嫁的姑娘能如蕭明琦這般。這也虧得蕭家肯給蕭明琦做靠山,虧得蕭明琦有豐厚的嫁妝旁身。反觀她,本來也是有大筆的嫁妝,奈何多半都在中州那場戰事中損毀殆盡。如今她過生活,都是要算著來。只因為花一分就少一分。為了自己,為了兒子的將來,她都不得不省著點花用。就連打賞下人的銀錢,都需要算計了再算計。
蕭明瑜不能感同身受陸四的苦澀,所以安慰的話也就顯得蒼白無力。
這個情形有些尷尬,蕭明瑜不欲多留,提出告辭。陸四不好意思的笑笑,“讓明瑜妹妹看笑話了,都怪我,如今竟然養成了多愁善感的性子。”
“大嫂還需要放寬心,有康哥兒,大嫂還有什麼可愁的。而且大哥那裡,說不定明年就回來了。”蕭明瑜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的話。
陸四搖頭嘆氣,“多謝明瑜妹妹,你也不用安慰我。明琿那裡,我只當他死在了外面。找了這麼多年都沒找到,估計人早就沒了。如今找下去,不過是給活著的人一個交代罷了。”
蕭明瑜見對方神色黯然,也不好再說什麼,先告辭再說。
蕭明瑜自此,就在蕭家大房安心的住了下來,準備著出嫁。
大晚上的,墨四一臉神秘的看著蕭明瑜。蕭明瑜挑眉,“是有什麼事情嗎,直接說吧。”
墨四神秘一笑,“姑娘可想見一個人?”
蕭明瑜先是不明白,接著恍然,又是大驚失色。墨四趕緊噓了一聲,“姑娘可別誤會奴婢,奴婢也是才知道的。”
“人在哪裡?”蕭明瑜厲聲問道。為怕吵醒人,蕭明瑜還特意壓低了聲音。
墨四示意蕭明瑜跟著她走。臥房隔壁是一間耳房,耳房朝院子後面,開了一扇窗戶。墨四端來椅子,讓蕭明瑜坐下。然後輕輕的將窗戶開啟。頓時一陣寒風鋪面而來,本來溫暖的耳房,很快就冷了下來。墨四將披風披在蕭明瑜的身上,防止蕭明瑜凍著。
蕭明瑜心裡頭暗自在想,周乾可真夠大膽的,竟然敢半夜爬牆,不怕被人發現嗎?
周乾來到窗戶下,見到蕭明瑜,頓時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蕭明瑜衝他翻了個白眼,“殿下可真是別出心裁。”
“明瑜,本王想你了,你想本王嗎?”
蕭明瑜哭笑不得,“還有幾日就要成親,殿下難道連這點時間都等不及嗎?還是說,殿下對於爬牆這事情很好奇,所以想嘗試一下。”
“明瑜,你生氣了嗎?”
蕭明瑜忍著笑,板著臉說道,“任誰大冬天的被人叫道窗戶邊吹風,都會生氣的。”
“抱歉,太想見你了,所以沒考慮得那麼周到。”周乾握住蕭明瑜的手,“我給你暖暖。”
蕭明瑜沒有拒絕,嘴角卻已經勾起,“殿下不回宮嗎?”
“宮門已經落鎖,回不去。打算去王府住一晚。”接著又是呵呵一笑,“一想到你馬上會嫁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