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九夜心中陡然劃過一抹驚雷,仔細地回想著曾經跟慕容河圖短短几日的相處,好像並沒有提到過樓欽鳴身上的封印才對,畢竟兩個人還沒有熟悉到想跟蕭自在這般知己知彼……自然是不會將樓欽明身上的封印告訴他的。
樓九夜遲疑地搖了搖頭,但是總覺得蕭自在這句話好像是有暗示的意思在裡面,越想越是覺得不對勁,最後卻是猛地站起了身來,神色大變道:“玲瓏之心從本質上來說,是不是還有壓制兩種魂力互相對沖的能力?”
“正是,怎麼……?”九曜有些奇怪地看到樓九夜臉上瞬間蒼白,然後就有些咬牙切齒地低聲咒罵道:”這臭小子竟然……啊氣死我了,竟然私自決定去……”
“這麼說你果然是跟他說過?”蕭自在驚訝地看著樓九夜罕見的表情外露,神色間甚至有些驚慌。
“沒有,一定是那小子看出了我身上有兩種魂力,或者是他當時聽到了我跟管寂雪的對話。”樓九夜咬牙切齒地將當時的情況細細說明了一番,卻是惹來九曜奇怪的注視,被盯得實在是發毛才轉過臉去問她:“九曜我可以叫你名字吧?怎麼了這麼看著我?”
九曜很是古怪地笑了一下,這才慢悠悠道:“咋倆其實還是蠻有緣分的,名字裡面都有個九,九曜九夜叫起來倒真像是姐妹,不過九夜看起來還並不是很清楚河圖那小子的動機吧……”
還沒等樓九夜自己想明白,九曜就已經直接說了下去:“河圖那小子雖然看著好像很好說話的樣子,但是實際上卻是個冷情的主,誰要是得了他的青眼,才算是被當做朋友一般對待,不過那樣的人真的太少太少了。”
“聽說你們只是認識了很短的時間啊?”九曜好奇地看著樓九夜,似乎是想看看這個少女身上到底是有什麼特殊的魅力,不僅僅身邊有了蕭自在這般妖孽的人物,就連慕容河圖這個眼高於頂的麻煩小孩也上趕子的要為她去拼命。
是的,在九曜看來,一個人去冰火極地就是以命搏命,稍有不慎便會葬身野外。
慕容河圖如此執著於去冰火極地尋找的東西,似乎正是那個傳說中的玲瓏之心,而用處顯然跟面前這個還處在暴怒邊緣的少女有關,這讓九曜一向平靜的內心也產生了一絲波動,生出一種想看好戲的興致。
“九夜,你可真是幸運呢。”九曜不無調侃地淺笑道。
“我頭好疼……”樓九夜卻是扶著額頭一副要暈過去的表情,蕭自在很是配合地過去扶著她重新坐回座位。
三個人這時候反而都沉默下來,各自思慮著心事,卻聽到了客棧外面突然喧譁起來的響聲。
九曜從窗往外一看,卻是臉冷了下來,重新戴上了面紗囑咐道:“似乎是那個不安生的少主又帶著人回來了,你們暫且在這裡躲一躲,不要露面。”
慕容河圖曾經多次跟自己提起樓九夜這個少女,言語之中的親近之意溢於言表,九曜本身就是個不太容易將別人引為知己的人,好不容易有了河圖這麼一個知己自然是會幫他照顧好他的朋友。
跟何況,她現在竟然會有點喜歡上樓九夜的脾氣。
“躲怕是躲不過的。”樓九夜微微厭煩地看了眼人群最前面那趾高氣揚像個花孔雀石的婁錦,語氣中帶著鄙夷道:“七宗都是傻蛋麼,竟然會讓這麼個少爺出來隨便霍霍七宗的臉面,還是說七宗的所有人都是這副德行。”
“婁少主怕是囂張慣了,既然你們覺得躲著無用,便跟著我下去一趟吧。”九曜也不以為意,當先帶路走了下去,整整迎上一樓大廳內正在跟小廝們對峙的婁錦和七宗門人。
樓九夜墨色瞳孔內燃起了熊熊烈火,從一開始見面這個婁錦給自己的印象就是極端可惡的,不僅蠻不講理胡攪蠻纏而且還頤指氣使色慾燻心!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噁心的人?!
樓九夜絲毫沒有顧及七宗的臉面,既然這少爺敢這麼帶著七宗的人馬去而復返堵在這裡,相比已經有了底氣,這時候若是他們退縮了,從最開始就會被人家壓著拿捏了去。
“婁少主,不知去而復返是為了哪般啊?”樓九夜語調微微上揚,確實要故意激怒對方。
沒想到這婁錦似乎轉了性子,上前兩步搖了搖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來的羽扇,自以為很有一副風流倜儻的俊才模樣,這才對著樓九夜道:“樓小姐,適才是爺想得不夠周到,委屈了樓小姐,現在爺意識到了自己的方式欠妥,因此來給樓小姐賠罪了。”
“賠罪?”樓九夜要是不知道他心裡打著什麼如意算盤,那就枉費了她兩世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