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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在轟鳴聲中慢慢散開，從喧囂煙塵中逐漸顯露出來的是單膝支地的蘇玉衡，身上的藏藍色長袍早已變成了破布條，每咳嗽一下都咳出一口血淤血，單臂撐在地上艱難地喘息著。

蘇自衡趕緊跳上演舞臺，扶住蘇玉衡的肩膀，聲音顫抖道：“二哥，二哥你沒事吧？贏了麼？一定是二哥贏了對不對？”

蘇玉衡喘著粗氣確沒有回答他，而是面色複雜地抬頭看向那一片還未消散殆盡的霧氣，似乎在等待著什麼的出現。

“噠，噠，噠。”

清晰的腳步聲，在蘇自衡僵硬和蘇玉衡複雜的視線下，那片漸漸消散的霧氣中緩慢地顯露出一道纖細卻堅韌的身影。

她腳步很慢，每一步都像是用盡了全力，卻穩定而堅實。

身上的衣服同樣破破爛爛，臉色蒼白的跟鬼一樣，卻笑得一臉暢快，那雙眸子中顯露出來的光芒那樣璀璨，那樣攝人心魄，在瞬間讓眾人都無法回神！

樓九夜輕笑出聲，笑聲越來越大，最後不可抑制地大笑著道：“蘇二少爺，你輸了！”

蘇自衡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這個雖然傷痕累累，卻一身傲骨絲毫不屈的女人，抓著蘇玉衡肩膀的手臂下意識地收緊了些，恐懼地退後了半步。

蘇玉衡卻掙開了蘇自衡的扶持，撐著一旁已經失去靈氣的暴風槍，緩慢滴站了起來，複雜莫名地看著樓九夜的眼睛，緩聲道：“這是我五年來，首嘗敗績。”

“樓九夜，你贏了。”

他認輸認得乾淨利落，樓九夜心中不禁讚賞，不枉她這般麻煩地跟他鬥法，艱難地讓他從心底裡認可她，只有這樣！她才能夠契約他！

沒錯，樓九夜這般費盡周折，就是為了讓這個能夠點亮龍圖騰內附魔師標誌的蘇玉衡，臣服自己！

“答應我一個條件，這把長槍我給你煉好了送給你。”樓九夜的聲音很輕，但是落在蘇玉衡心中卻掀起了洶湧波濤！

他垂眸第一次認真的打量她，面前這個女人若是不動武，看起來只是個弱質女流，絲毫沒有威脅性，只有眼角眉梢自然流露出的慵懶風情撩人心魄，安靜的時候像只貓咪，兇起來的時候露出尖銳的爪子，在不經意間就要人性命。

“什麼條件？”蘇玉衡看著她深處雙手，金色的光芒在兩人腳下形成巨大的雙星契約陣，心裡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

“跟我契約。”樓九夜微笑著仰頭看他，微微眯了眼睛，看到他動了動唇要拒絕，立刻堵道：“原來蘇二少爺說的答應我一個條件，只是說說而已麼？沒想到蘇二少爺是這麼沒有信譽的人啊。”

蘇玉衡氣悶，但是契約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因為賭一口氣就算了，掙扎著問道：“總要告訴我是什麼契約吧？！”

“放心吧，不是主僕契約。”樓九夜不知道是打擊他還是安慰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彎唇說道：“也不是什麼生死相隨的生命契約。”

“那到底是什麼！”蘇玉衡額角青筋一蹦，咬牙切齒地問道。

“是對你我都有好處的契約。”樓九夜眨了眨眼睛，雙手猛然下壓，契約陣已經完成，光芒騰昇而起的瞬間，樓九夜好笑地看著蘇玉衡扭曲的臉，輕聲說道：“想成為聖品附魔師麼？”

蘇玉衡的掙扎猛然放鬆，震驚地看向樓九夜：“你說什麼，聖品附魔師？”

“等等……你怎麼確定我附魔師的等階？！”蘇玉衡想了想，覺得關鍵應該是樓九夜對自己的瞭解，似乎深到自己都覺得恐怖的程度。

“看出來的。”光芒之中樓九夜的表情有些模糊，當她的手按在蘇玉衡的胸口時，後者清晰地聽到了自己胸口中震顫的，幾欲噴薄而出的跳動。

契約陣暈染上來的光芒，龍圖騰釋放出的威壓，附魔師的圖騰從樓九夜的肩下猛地抽出，在兩人頭頂團團盤繞，兩人的身上漸漸被塗了一層金紅色，看起來詭異而又神聖。

“龍之圖騰，天之意志，光明在左，黑暗在右，五色天賦，為我所用，契約，成！”

契約者的等級越高，契約的難度也就越大，即便是樓九夜也不敢託大，將全套契約程式都做了一遍，這才將手慢慢收了回來。

漸漸散開的金色光芒之中，蘇玉衡只覺得心中好像多了點什麼，看著樓九夜的眼神來回變化了一圈才澀聲道：“你是天命之人？”

樓九夜輕輕撩開劉海，然後快速又放了下來，看著蘇玉衡瞭然的眼神輕輕一笑：“以後就是跟我一條戰線上的人了，別這麼客氣，叫我九夜就好，蘇二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