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時間,飯桌上非常熱鬧,不過說話最多的就是阿南。
“也不是哥說你們,結婚登記怎麼也該讓叔叔阿姨知道是不是?”
阿南挑著眉看陸黎,一臉壞笑,“也不是怪你們擅自做主,可好事兒總要提前分享,瞧瞧,這個驚喜太大,阿姨心臟病都要嚇出來了。”
話落腦袋上被敲了一筷子,顧媽瞪著他,“誰告訴你我有心臟病?阿南你嘴越來越壞了,當心我去你爺爺那告你!”
阿南嘖嘖,無奈地搖頭,“我爺爺才沒心思關您心不心臟病,他自己半死不活的。”
聞言,陸黎問,“宋爺爺怎麼了?”
“在醫院住著,意識還算清醒,不過……”
阿南說著嘆了口氣,“要是我還不給他找到另外那個鐲子,估計也就死不瞑目了。”
“什麼鐲子?”陸黎覺得自己對他們家瞭解太少,顧遠鈞大男人也很少跟她說起別人家的事。
“老人家也真是,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半點音訊都沒有,誰還找得到呢?”
顧媽接過話頭,陸黎看著她,“阿姨……”
“叫媽!”
阿南和歐陽婉寧一起開口,陸黎臉紅了,許久才小聲地叫,“媽。”
歐陽婉寧滿意了,顧爸乾巴巴地看著,很大的咳嗽一聲,“我呢?”
陸黎好想找個洞把自己埋了,低聲地,“爸爸。”
嗯,好孩子。
“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好事,怪就怪我爺爺自己年輕時候風。流。”
阿南放下筷子,吃好了,拿餐巾擦嘴,一邊說,“孩子和那女人。流落在外,後來我奶奶和家裡人看得緊,爺爺也就沒敢再聯絡。今年突然跟我說,覺得自己活不久了,好歹也是宋家子孫,怎麼也都該找到認祖歸宗,他壓根不知道孩子長什麼樣子,只記得我們宋家家傳的鐲子其中一個在那個女人那裡。”
說著撇撇唇,“你們說這叫什麼事兒呢,老人家吩咐的,我做也不對,不做也不對,做了對不起我去世的奶奶,不做,又怕他老人家死了大半夜回來找我聊天……”
陸黎差點噎住,講玄幻嗎?
“大半年前開始我一直主意古董市場,所有拍賣行也有留意,那個鐲子壓根沒出現過。其實也不是值多少錢,爺爺就是覺得,是一對的,就該放在一起,我覺著他年輕時估計很愛那個女人,不過男人這種東西……”
他沒接著往下說,顧爸爸倒是開口了,“男人這種東西怎麼了?為了事業可以放棄女人?”
冷哼了一聲,“孩子,叔告訴你,咱們顧家男人就不是這麼回事兒,你看看我,再看看遠鈞?”
阿南不再說話了,望著陸黎,陸黎嘴角翹起,眼裡在說,討沒趣了吧。
……
晚上陸黎住在顧家,顧爸顧媽不許她走,說是既然都嫁給遠鈞了,那就是一家人,今晚留下留下!!
阿南好心人啊,沒有丟下陸黎一個人聽顧媽碎碎念,留下陪她。
顧媽太羅嗦,阿南受不了了,讓王姐煮了咖啡,和陸黎去了二樓露臺。
“宋爺爺說是讓你找那個鐲子,其實是想找人吧。”
陸黎喝了口咖啡。特意讓王姐少咖啡多奶,怕等會兒睡不著。
“對啊,輩分上我該叫一聲叔吧,五十來歲。”
阿南不可思議地笑,“想來想去都覺得很搞笑,居然還有這種事,拍電視劇嗎?”
陸黎也笑,“幾十年沒見過,根本就是大海撈針……”
“盡力吧,實在不行,為了讓他老人家如願,只能靠媒體了。”
阿南背對著陸黎,迎風站在圍欄邊,手裡端著馬克杯。
三十多歲的男子,儒雅謙和,長相好,出身好,也討長輩喜歡,陸黎覺著,這種人應該很受女人歡迎才對,但是為什麼他到現在還在單身呢?
不由得想起某天晚上他對自己說的那番話,陸黎心頭一鈍,轉開了目光。
希望自己想太多。
顧遠鈞回來的時候阿南剛走不久,外面寒風瑟瑟,陸黎洗漱完靠在床頭端著筆記本看電視,顧遠鈞一身冷氣進屋,陸黎抬頭望著他笑,“回來了?”
“他媽今年怎麼這麼冷?!”
顧遠鈞脫掉外套,先進浴室開了熱水,然後再出來脫衣服。
陸黎下床幫他拿睡衣,掛好外套。
他不常在這邊住,只留了幾套備用西裝,睡衣洗得乾乾淨淨,估計王姐很想念遠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