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就在連景言的對面。
只要稍微一抬頭就能看到。
連景言好幾次抬頭夾菜,都能看到岑森和左爸爸、左坤談笑的側臉,唇角總是拿著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低沉磁性的聲音總是有意無意竄進連景言的耳朵。
一頓飯,連景言幾乎沒有怎麼說話,只有在左坤、岑淼淼給自己夾菜的時候說一聲謝謝,或是左爸爸問她工作和生活上事情的時候回答一下。
一來,是左坤他們談論的都是公司上的事情,連景言不太懂,二來……有岑森在,連景言心裡慌慌的滿腹心事,顧不上搭話。
左曼曼也是噤若寒蟬,乖巧的坐在奶奶身邊吃飯,不吭一聲。
偶爾,連景言抬頭和岑森的目光相撞,他總能不著痕跡的移開,卻讓連景言脊背一陣酥麻。
一個是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一個是坐在自己右側的男人。
可是,這兩個男人的心思,連景言突然發現自己摸不透。
若說岑森真的想要和自己做陌生人,為何總是頻頻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不管有意還是無意。
而左坤,為什麼明知道自己曾經和岑森有過一段,還願意娶自己?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男人的心何嘗不是?
倘若左坤告訴連景言,他除卻喜歡連家孫女婿這個稱謂之外,他也喜歡自己所以願意和自己在一起……那麼連景言一萬個不信。
可是,就因為這一個稱謂……值得他和一個曾經和他哥哥有情的女人在一起嗎?
連景言看得出來,左坤似乎並沒有和岑森提過自己,否則……在岑森和他爸爸一起出現的時候,他也不用那麼驚訝,甚至連他那麼有城府的人沒能掩藏住自己的驚訝。
換位想想,如果是連景言是左坤,那麼……她一定會提前和岑森報備,因為這畢竟是遲早要面對的事情。
連景言垂頭味同嚼蠟。
食不知味也就算了,連景言的胃部竟然開始抽-搐的疼。
連景言早年喝酒傷了胃,所以胃一直不好,今天餓得太過火,吃飯時心思又重,這會兒胃開始不舒服。
左曼曼一雙眼睛珠子盯著連景言看了看,問道:“小嬸嬸……你怎麼皺著眉頭?”
左曼曼這句話,成功的讓所有把目光集中到了連景言這裡。
岑森漆黑的眸子一緊,問道:“胃不舒服?”
岑森問的很隨意,卻讓左坤眉心微顰。
連景言什麼都沒說,也並沒有抬手捂著胃,岑森卻突如其來問出這樣一句話,可見對連景言瞭解。
左坤亦是問:“怎麼了?胃不舒服嗎?”
連景言強撐起一抹笑意道:“嗯,可能是剛才著涼了又吃了葷腥。”
“王姨……湯好了嗎?好了先給景言盛碗熱湯來!”岑淼淼扶住連景言的手臂問,“要不要緊,讓左坤送你去醫院吧!”
“沒事兒,小毛病!”連景言握住岑淼淼的手示意她安心,“我喝碗熱湯就沒事了。”
“姑姑,家裡備胃藥了嗎?”岑森問。
“有是有,不能亂吃吧……”岑淼淼有些擔心。
“奧美拉唑就可以……”連景言確實是疼得有些厲害,覺得得吃點藥。
“有!我去拿!”王姨把熱湯放在連景言面前忙去給連景言拿胃藥。
王姨把藥拿來又為連景言倒了一杯溫水,連景言道謝後吃了藥。岑淼淼不放心讓左坤扶連景言上樓休息。
也好,連景言也覺得著餐桌的氣氛壓抑的古怪,還不如上樓眼不見為淨。
左坤扶連景言去了自己的房間,讓連景言去床躺一會兒,可連景言執拗說在他房間沙發上靠一會兒就好。
連景言在左坤房間裡休息了好一會兒,可能是胃藥發揮作用舒服了不少。
她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瓢潑大雨,這雨怎麼下了一頓飯的功夫還沒有停。
連景言看著有些惆悵,外面電神雷鳴的,看樣子……是準備下一夜的架勢。
沒過一會兒,連景言就聽到有人敲門。
轉身,是岑淼淼端著讓人新燉的燕窩進來了。
“怎麼樣……胃好一點了嗎?”岑淼淼問。
“好多了!”連景言走過去和岑淼淼一起坐在沙發上。
“你剛才胃痛沒吃什麼,我讓廚房燉了盅燕窩,好點了的話……就吃點墊墊。”岑淼淼笑容很是慈愛。
“謝謝阿姨。”連景言輕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