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照進來落在蘇婉苑的側臉上,讓她看起來是那麼恬淡柔美。
屋內瀰漫著咖啡和書本的香氣,安靜的……針落有聲。
岑森從來不曾對連景言講述過他那粉紅色日記本和被她瞧見一半的照片,看來……那日記本的主人,此刻……就坐在自己面前了。
連景言心內就像被一直大手緊緊握住,不能喘息。
她握著咖啡杯,熱度從骨瓷杯透出來,柔軟的手心被灼疼卻依舊不放。
“岑森……是我深愛的男人。”蘇婉苑歡歡開口,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潤舒緩。
連景言沒有吭聲,等待著蘇婉苑的下文。
“可是……他不愛我。”蘇婉苑抬起頭,那雙眸子乾淨澄澈,不知道是她把自己的悲傷掩藏的太好,還是因為時間早已經沖淡了她的悲傷,她似乎從剛才那種低沉凝重的情緒中走了出來,平靜如水。
這個回答到讓連景言意外。
“其實……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你的,左坤把你帶來介紹說你是他的朋友時……我剛開始只覺得你很漂亮,連氣質都是出類拔萃的。”蘇婉苑笑起來溫柔的像棉花糖一樣,“後來進了廚房才想起來你是連景言,我那時想……我終於有機會見到岑森的愛人了。”
連景言握著咖啡杯的食指微微一跳。
曾經一度……連景言以為,岑森內心深處還有一個愛人……就是那個粉紅日記本和《簡·愛》手抄本的主人。
“我原名……不叫蘇婉苑,我姓翁……叫翁婉苑。”蘇婉苑抿了口咖啡,“是美國華僑商會主席翁龍的女兒。”
翁龍這號人物連景言是知道的,美國著名的華僑……在華爾街非常有名。
“我和岑森是在美國認識的,我見過岑森之後就愛上他了……爸爸也是非常欣賞岑森一心想要把我嫁給岑森。”蘇婉苑說的不緊不慢,“翁家爸爸娶了別的女人……也有了他們的孩子,我總覺得我在那裡家裡很些多餘,索性就和岑森搬到一起同居。我煮咖啡的手藝……還是和他學的!”
說到手中的咖啡,蘇婉苑眼角終於露出幸福的樣子……她捧著咖啡抿了一口,樣子讓連景言來描述……只覺得像是靜心禮佛之人才有的虔誠。
“整整四年他和我是分睡兩個房間的嗎?不論我怎麼明示暗示……他待我總是彬彬有禮的姿態,我能感受到他的體貼,能感受都他的細心和無微不至,獨獨……感受不到他對我的愛。”
“那晚,我收起了女孩子應有的矜持,去了他的房間……以為那會是曼妙的一夜,誰知道……他竟然幫我把睡衣穿了起來叮囑我不要著涼。”蘇婉苑告訴連景言這些並不覺尷尬,似乎在回憶自己以前的趣事一般,不自覺就笑出了聲。
連景言不知道是因為知道岑森沒有和蘇婉苑發生什麼心裡大悅,還是被蘇婉苑的笑容感染,竟然……也笑了出來。
兩個清澈的笑聲似讓剛才略微安靜的氣氛有所緩和,讓著瀰漫著咖啡香的小小屋內變得溫馨了起來。
連景言想象著岑森一本正經的告訴蘇婉苑小心著涼的樣子,真的讓人忍俊不禁。
“後來,我就知道岑森根本就不愛我……只是覺得我不討厭罷了。”蘇婉苑抿唇,“但……我到底是個女孩子,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肯定是沒有辦法拉開臉面再來面對岑森,我也不願意回去那個根本沒有我立足之地的‘翁’家,所以就逃回了我媽媽身邊。”
蘇婉苑小時候也是在中國長大的,那個時候……翁龍去美國做生意,她的媽媽開了一家蛋糕店來養活他們母女倆,後來的故事就很老套了……事業有成的翁龍在美國有了心愛的女人,和蘇婉苑的母親離婚後娶了別的女人,母親為了蘇婉苑的前途著想……便讓翁龍把蘇婉苑帶去了美國。
但那裡翁龍已經有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蘇婉苑總是感覺到孤單,所以碰到了溫柔體貼的岑森,她便不顧一切的愛上了。
那天晚上,她拋棄了自己的自尊心赤誠站在岑森面前卻不能讓他的冷靜有絲毫波瀾,所以……她只能帶著自己僅存的自尊和碎了一地的愛逃離美國回來找自己的母親。
後來,翁龍回來找到蘇婉苑的時候,蘇婉苑只求翁龍不要讓岑森找到自己,她覺得自己已經無顏面對岑森,也沒有勇氣面對岑森了。
從那以後,翁龍每個月會給蘇婉苑寄足以讓她揮霍渡日的生活費,讓她的生活安逸無虞,也如她所要求沒有告訴岑森她的下落。
然,兩年後岑森在蘇婉苑母親去世兩個月後還是找到了她。
岑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