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為不檢,才讓我父親有了這樣的心思。母親只是一時氣不過,並不是要跟父親斷情絕義。還請姨祖母看著我外祖母的面子,代為調和。”
韓夫人只覺得額頭突突地疼:“這種時候,你就直接回你孃家去找你娘說事,你家又不是沒有兄弟,也不是沒人能為你撐腰,非跑來我這裡做什麼。”
周夫人怯怯地抬頭看她:“我那幾個兄弟您也知道的,都不大成器。那個菀蘿,菀蘿的奶奶是母親的陪房,我回去,只怕我母親饒不了我……”
韓夫人一拍桌子:“合著你就覺得我能饒了你,讓我替你扛這破事兒,一頭對著你夫家,另一頭再幫你對付你親孃?”
“外甥女不敢……嗚……”周夫人又哭起來。
“行了行了,你別哭了,哭得我頭疼!”韓夫人心裡對這位行事莽撞的外甥女實在是沒轍。若是自己養的女兒,這會怎麼罵怎麼打都成,偏是人家家的女兒。
年紀都這麼一把了,真是一點也不省心。
周 夫人見姨媽氣也發過了,便悄悄打了手勢讓女兒先出去,然後覷著常氏的面色,親手添了茶端過去,小心翼翼地說:“姨媽,我也只是氣苦。我爹孃給我挑的女婿偏 是這樣沒出息的。您看姨父,堂堂二品大員,皇上那樣器重青睞的,都這樣潔身自好,待您那樣敬重。同樣是男人,怎麼差別這麼大呢?”說著又拿帕子去抹淚。
“我命怎麼這樣不好。”
“好 了好了,別哭了。”韓夫人見她哭得這樣傷心,心裡頭也有些不忍,“你姨父這樣的,世上少見。周歧雖然混帳些,但這些年待你也是好的。換了旁人,家裡怎麼會 只有一妻三妾?而且這三妾還全是你給挑的。不是我說,你家裡那三個姨娘我也知道,都是你陪嫁過去的丫鬟,相貌挑得是最普通的,人也都是笨笨的,這樣雖好拿 捏,但怎麼能拴了他的心?”
周夫人氣道:“男人的心要靠拴的?怎麼不見姨父納妾抬姨娘?他那下作胚子,就算我給他抬的是月宮嫦娥那樣的美人兒,他照樣得到外頭偷腥去。我這回來,就是拼著一口氣,等綺兒進了宮,成了皇妃或是皇子妃,我瞧他拿什麼臉來求我們孃兒倆!”
韓夫人臉色一變:“你要讓綺兒去選秀?”
“姨媽,您也瞧見了,綺兒這樣的品貌,放在哪兒都是出挑的。我挑了這幾年都挑不出一個合心意配得上她的少年郎,不如讓她進了宮門,去享那萬萬人之上的榮華。”
韓夫人面色變了幾變,方說:“你先出去吧,我乏了。”
過了一會,廚房管事嬤嬤收了正院裡傳的信兒,夫人有些乏累,晌午就不擺宴了,等晚上老爺下衙回府了再一起熱鬧。
得,小魚小姐這頓飯白忙了。
不過唐小魚還很開心:“時間太緊,我還犯愁來不及多做幾個菜呢。現下好了,時間可寬裕。灶臺我們先讓出來,媽媽們先做晌午飯給各院送,等過了午,這幾個灶臺就給我們留著啊!”
說著,丟下一堆半成品,扯著常寧回院子裡重新計劃菜譜去了。
管事媽媽特別闢了塊地兒擱著小姐弄的東西,又叫個伶俐丫頭給盯著,不叫出點岔子,這才挽袖子,招呼了大家夥兒一道熱鍋急火地忙活起來。
韓福家的回正院回事,就見周夫人面色蒼白,由周綺扶著回臨時給她們安排的一汀閣去。韓福家的見她們的臉色,心裡打了個突突,通報了一聲,挑簾子進了裡屋。
就見韓夫人正歪在榻上,手撫著額頭,雙眉深鎖,形容疲憊,人看著像是一下子老了三四歲。
韓福家的忙上前,雙手給她按太陽穴:“小姐,不是,夫人您怎麼了?這是頭痛病又犯了?”
韓夫人嘆了一口氣:“你說好端端的孩子,怎麼越大越長回去了?”
韓福家的怔了一怔:“您是說,周夫人?”
韓夫人推開韓福家的手,沉默了一會才說:“她要讓綺兒去參加選秀,要送女兒入宮呢。”
“入宮?去當皇妃娘娘?”韓福家的有些驚訝,不過轉念一想周綺的容貌,又有幾分瞭然,“要說綺小姐的確出眾。奴婢也見過不少官家小姐,綺小姐的容貌在裡頭也是出挑的,說不定真有那福氣能入了皇家爺爺的眼。”
韓夫人冷笑一聲:“還是個當孃的,居然狠心要送親閨女去那種地方。”
韓福家的不敢接腔兒。
韓夫人生了半天悶氣,最後長嘆一聲:“罷了,總歸也不是我的孫女兒外孫女兒,我瞧著那孩子也是心氣兒高的,若不是她也有這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