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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病的陳楊二位就不好說什麼了。

唐小魚又看著唐明德,臉上似笑非笑地說:“你起來吧。雖然說我早就脫離了唐家,跟你們沒半分關係了。但到底我身上也流了一半唐家的血,這個是改不掉的。雖然遺憾,但也只能認著。只是名不正則言不順,如今我跟唐家沒關係,這聲大伯我就不喊了吧。”

唐明德臉上肌肉抽動,看著唐小魚似是壓抑了極大的憤怒。

“好了,抓緊點時間。”家裡酒還在爐子上呢!康郡王咳了一聲,指著唐明德說,“你狀告豐城公主事親不孝,忤逆尊長,謀奪唐家產業,私賣唐家親眷,這些可都屬實?”

唐明德道:“句句實情,求各位大人還草民及草民母親一個公道。”

康郡王衝著唐小魚一揚下巴,意思是:“到你了。”

唐小魚點了點頭,對唐明德說:“唐明德,你說我事親不孝,請問我事誰不孝?是對我爹還是對我娘?”

唐明德指著床板上只有進氣兒沒出氣的老嫗道:“你祖母病成這樣,都是被你氣的,你還敢說孝?”

唐小魚冷笑一聲道:“我至今年及笄,十五年裡,見她的次數不過一掌之數,何況五年前我生父就結具放妻文書,與我母親和離,將我歸於我母親,與唐家再無關係。請問我是怎麼氣到這位老夫人,又怎麼不孝順她的?”

唐明德聞言冷笑一聲道:“聖人有云: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當事親至孝,方與禽獸有別。公主如今只知生母,而不養生父,不敬祖父祖母,雖有才而德微,蒙聖聽以獲位,若天下百姓效之,則禮教崩塌,人倫崩壞,實為大齊之禍。”

唐小魚嘖嘖了兩聲:“唐先生說的這般大義凜然,不過據我所知,你才是唐家長子,當兒子的不孝敬老人,反要叫孫女養老,天底下還有這樣的怪事?”

唐 明德老臉一紅,剛要辯駁,怎奈唐小魚不肯給他開口的機會,接著又說:“唐先生是秀才,比我一個傻女讀的書多,那請問你,‘夫孝,始於事親,中於事君,終於 立身。’‘子從父,奚子孝?臣從君,奚臣貞?審其所以從之之謂孝、之謂貞也。’這兩句話該當何解?既然你非要進京來告這一狀,且不論你目的為何,我就跟你 一五一十掰扯清楚好了。”

“別擔心,我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絕對不會遮著掩著的。”唐小魚嫣然一笑,“反正我以前是個痴兒,能 活著喘口氣就算不錯,也沒機會進學堂請先生受教育,更沒機會跟在祖父祖母身邊受他們教導要如何做人。所以不會像別家千金閨秀一樣麵皮子薄,不好意思揭了那 層遮羞布。哎呀呀,各人大人見諒啊,我唐小魚生長在鄉間,打小就跟泥土打交道,養成個泥性子不說,說話也是帶著土坷垃的味兒有那麼點粗。”

康郡王呵呵一笑道:“只要理不粗就行了。公主有話只管直說,他們幾個不論,本郡王就喜歡直來直去的說話,若你要像那些小姑娘一樣說個字就臉紅,一句話非繞京城一圈才說完,我才沒耐性呢。”

姚徵只能學陶蔚然一樣,板了張面孔一言不發。

康郡王都這麼表態了,他還能去糾結公主說話太市井?扯閒淡。

唐 小魚笑著起身給他們行了一禮,然後坐下說:“這事其實也沒那麼複雜。我生父原名叫唐明誠,與我母陳氏於京中相識,在京中成了親,然後有了我。”她指著唐明 誠說,“他手上的婚書想來不假。因為當年我父親騙我母親說婚書遺失,但其實是被他藏在身上交回了家中。就因為我母親手上沒有婚書,所唐家不認這門親事,非 說我娘不是明媒正娶,想要賴上唐家,所以數九寒冬天,外頭還下著鵝毛大雪呢,就將我娘和我趕出了家門。我娘一雙小腳,身無分文,我當時年僅五歲,痴痴傻 傻,生活完全不能自理。他們將我們母女趕出門,弱女病娃,沒錢沒糧也沒冬衣,誰都認為這樣的情況下,我們母女一定會凍餓而死。可惜啊,我們命大,還真沒死 成。我娘帶著我流落到了江陵縣,這一住,就是五年。”

她說的聲調很平緩,語氣也極平淡,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微笑,但眾人心情都沉重下來。不過兩句話而已,但其中的艱辛痛苦和絕望可想而知。當時的陳氏也不過二十剛剛出頭的女子,她是怎麼樣在那樣艱難的環境下,拉拔著一個話都不會說的傻女兒活下來的呢?

唐明德嚥了一口唾沫:“公主何必顧左右而言其它,你不奉養生父和祖父母,將你親祖父氣死,祖母氣癱在床上,可是鐵一樣的事實。”

“這怎麼能叫其它?”唐小魚冷笑一聲,“唐先生是怕我再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