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一張臉憋得發紫,嘴唇直哆嗦,“要要尿出來了。”
小魚連忙鬆了她身上的汗巾子,秋菊跳起來也不及到外頭上茅廁,直接衝到淨房裡去解手,過了好半天才失魂落魄地挪回來,蹲在牆角發愁。
陳氏看看她,拉著小魚進了內間,低聲對她說:“這家咱們不能再待,得想法子出去,越快越好。”
唐小魚對她娘此時已經服得五體投地,忙點頭說:“都聽孃的。”
“咱們這麼一鬧,雖是拿了放妻書回來,但只要唐家拘著咱們,這放妻書便是一張廢紙。”陳氏細心對女兒解說,“你爹不是唐家人,他肯放咱們,唐家人卻是不肯放的。別的不說,便是咱們拿到唐家來的那些財物,他們就斷斷不肯再讓我們帶走。”
小魚點頭道:“不讓帶就不帶,反正這些東西她們也要有膽子有命用才行。”說著壓低了聲音對陳氏說,“我還藏了點錢,不怕。”
陳氏笑了起來:“以前咱孃兒倆一分錢也沒有的日子也不是沒有過,後頭不照樣能過上好日子?”她伸手摸了摸小魚的頭頂,“咱有手有手藝,還能真餓死不成?只要娘有你在,便什麼都不怕。”
小魚只覺得心裡微酸,周身卻浮起洋洋暖意,她窩在陳氏懷裡,點了點頭。
於是正院那兒撕拉扯罵得正凶,陳氏這兒卻是快手快腳,一應傢什不要,只撿隨身衣服帶了兩套,將身上的一點碎銀子和身上值錢點的首飾全摘了,打了一個小布包,孃兒倆個這就要走。
秋菊還蹲在那兒抹眼淚,見她們要走,立時慌了,忙攔了她們:“不行的,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小魚隨手扯了張紙,拿了桌上描眉用的黛筆塗了幾個字塞給她道:“我娘已經拿了我爹的放妻書,如今我們與唐家全無關係了。如果三太太問你,你就拿這紙給她看,她不能怪你。”
秋菊哭了起來:“三太太命我看著你們,現在你們走了,就是我沒用,回來她一定要打死我的。”
“死什麼死,便是下人,也沒有這樣輕易要人命的。”小魚勸她,“剛才你就看不住我們讓我們去了前院兒,我們走不走的,左右你這失職之罪是逃不了了,能攔了我們下來你也沒多少功。”
秋菊放聲大哭起來:“我沒用我連人都看不住。”
秋菊人是憨了點,但正經是個本份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