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
飯飯啊,如果以以沫的性命為代價,你還願意尋回你的記憶嗎?
她不知自己為何會犯下弒神這樣天理難容的罪孽,但隱約能記得很久很久以前,司命留給她的一句話:欠下的債,遲早都是要還的。
或許飯飯就是她前生的債主,此生,她需搭上她所有的一切,來償還她前世對它所犯下的罪孽。
古月山頂處發出一陣微弱柔和的光亮,商以沫頭也不回的跟著飯飯跳下了懸崖。是生是死怎樣都好,她只想跟著飯飯,待在它身邊,她便能
安心些。
高長雪目瞪口呆了好半天才愣愣道,“這都是些什麼人啊,好端端的跳崖?”
月下孤星行至飯飯與商以沫所立的巨石之上,往崖下望去,一片安寧,眉宇間突爬上蒼涼。
“明是浮生客,為何惹塵緣?”
滿含疑惑的話語消散在巨石之上,隨著山風飄向遙遠的天際。
高長雪滿目滿心都是飯飯與商以沫最後雙雙躍下懸崖的身影,怔仲了片刻方才問道,“什麼意思?”
浮生?塵緣?
月下孤星嘆息一聲,並不作答。
那個傳送光圈一次只夠兩人進入,如今他們便是想去幫忙,怕也是有心而餘力不足。但願飯飯能護住以沫,並且破除陣法,還王城一個安寧
。
高長雪腦中靈光一現,驚叫道,“我好像從哪本書籍的介紹中看到過,通同陣內有個傳送光圈一次只夠兩人進入。方才我們都沒有發現,原
來在崖底。”
月下孤星略微鬆了神情,“既然他們去了,我們也只有祈禱他們相安無事的份了。”
高長雪抿唇,原地踏了幾步,自言自語道,“有什麼辦法能夠確定他們的安全呢?”
如果以沫他們最終沒能解開此陣,他們就得被這個陣困住一輩子,後無門前無路。
月下孤星眸光一沉,“如果那個傳送光圈再次出現,便說明飯飯與以沫都遇險了,並且已經死亡。”
“也就是說,傳送光圈一次只能進入兩人,待前邊兩人遇險死亡過後,它會再次出現,是嗎?”真是令人恐懼的死亡迴圈。
這種生死一線間的滋味如今算是嚐了一個徹底,高長雪心裡咯噠一下,頭皮漸漸發緊,心底頓生恐慌。
“放心吧,他們一定會平安歸來……”
暮色初起的時候,洛之音帶著安詳踏上了城樓——那層已被封印了百年的頂樓一片沉寂。
推開門,一股寒氣撲面而來,裡邊空蕩蕩的只有一張寒冰製成的*,寂寥的、蒼涼的擺在屋子中央。緩緩的推開窗,從這個位置遠望而去,
白城一覽無遺的呈現在他們眼前。
安詳神色略帶憂慮,在自家公子身後來回踱步,即便這樣也不能靜下他那顆慌張亂跳的心。
“安詳。”洛之音突然開口。
“公子。”
“米米與雪深,近來……可安好?”
“米米姑娘一直待在房內未曾踏出一步,只偶爾出入廚房。雪深小公子亦是。”
灰暗的雲層重重疊起,他眸光微閃,苦笑道,“真是糟糕,咱們快被包圍了。”
城外妖獸的身影密密麻麻,即便離得這樣遠,那一張張血盆大口卻猶如近在眼前。
安詳全身都在顫抖,突然跪了下去,“公子,請您三思。”這層樓本是禁忌,不到萬不得已,公子絕對不會破開封印上來。
“安詳,我是白城的城主。百姓受苦,我這裡也會痛。”他指著自己的心口,眉目卻是那樣的恬淡,“外邊的那群人勢必要攻破我的結界,
我必須在這層結界破開之前,加持它的封印。”
“公子,那您會如何?”安詳眼眶不斷溢位眼淚,“那您會如何啊?”
洛之音嫣紅的唇色晶瑩剔透,臉色卻如紙般蒼白,“在我力量衰竭之前,他們如果能趕回來的話……”
安詳心如刀絞,插言道,“若是他們未能趕回來呢?”
洛之音抬手,輕輕撫摸著安詳的頭頂,平靜道,“那麼,這便是我的命。”
白城外圍,在無數妖獸的簇擁下,站立著幾個人,他們身著盔甲,刀削斧刻般的面目皆是肅清死寂,沉重的眸光中染著絕望與哀慼。
“殿下,白城的結界不如黍城牢固,先攻下白城方為上策。”
年輕的太子殿下指尖託額,垂下的眼眸中飽含了絕望與悲慼。天桐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