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商以沫垂眸望去,說出此話的乃是白城的一位教書先生。
“我們不會敗。”
語落,拂袖一揮,身影如同驚鴻翩影一般躍上了城樓,紫色的紗裙迎風而舞,笑靨恬美從容,水眸盈盈泛光,悠遠深邃,彷彿籠罩了整一片
天際。
她用著清清淡淡卻每個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道,“諸位今日能夠聚集此處自願獻身衛國,我很感激也很感動。但洛城主用命維繫的結界不會輕
易就破,所以諸位不必赴死。我不敢說僅憑自己一人之力便能力挽狂瀾,解所有人於苦難之中。但若是我們人心所向萬眾歸一,此番劫難定
能渡過去。”
眾人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商以沫聲調突然升高,“所以,大家信我一次。倘若我當真不敵城外妖獸,死於城外,那是我咎由自取。大家不必恐慌,黍城城主會在這裡
與大家共同進退,必要時,必有主意帶領大家安全離去。”
雪深稚嫩的面頰一片凝肅,衣袍被獵獵的風颳起,身影略略顯得單薄。
“我們便信姑娘一次。”人群中突然有人附和道。
“可是……”有人慾言又止。
“死守在城內雖然安全,但難保不會徒生變故。洛城主如今在占星樓頂生死不明,身為白城的子民,難道我們要眼睜睜的看著洛城主死不成
。”教書先生道,“我們願意信你,請你務必安全歸來,務必救回城主。”
商以沫鬆了一口氣,隨即點頭道,“大家放心。”
轉身離開之際卻被雪深拽住了衣袖,她低眸,只見雪深眉目間皆是擔憂。
她彎起手指,彈了彈他的眉心,輕笑道,“別人不信我,難不成你也不信我?”
雪深彎了眉眼,抿唇一笑,“你雖然一直給人一種很不靠譜的感覺,但是這次,卻莫名的讓人很安心。”
商以沫一愣,因她在曜城誤傷月下孤星一事,她一直以為雪深當初願意幫她救助飯飯已放下對她的芥蒂,但似乎長久以來,並不是這樣的。
“我確實很不靠譜。”如果一直以來沒有飯飯在她身邊,如今的她依舊會是一隻飄蕩在世間惹是生非的蓮花精。
商以沫向來自大又自戀,突然之間謙虛嚴肅起來,雪深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我知道你對我一直都懷有芥蒂,但這次一定要保佑我馬到成功。”
紫色的紗裙飛揚而下,衝過透明的防護光罩,穿過密不透風的荊棘叢林,耳邊妖獸的嘶吼聲便開始震耳欲聾起來。
足尖剛一落地,一股熟悉的幽香在她鼻尖轉瞬即逝。
她心一震,從嗓子眼裡擠出一句話來,“飯飯,是你嗎?”
寂靜。
彷彿剛剛的那一瞬熟悉的幽香不過是她的錯覺。
“姑娘小心!”一聲歇斯底里的吼叫讓她瞬間驚醒。
幾十只的妖獸自百米開外朝她疾速奔騰而來,一隻只碩大無比,青黑的鱗片泛著冷冷的暗芒。
商以沫纖手一晃,淺紫的水袖化作游龍一般,直衝衝的阻礙了妖獸前進的步伐。明明是柔和的紗,卻被她舞出血一般的畫卷。
妖獸的蠻力巨大,很快便撕扯爛水袖,只聽“嘶”的一聲,漫天落下紫色的飄絮。
商以沫迅速捏了個法訣,凌空一個翻身,指尖劃過空氣,凝氣化了一柄長劍,劍鋒雪芒一現,她纖手翻轉,刺入了妖獸的背脊之中。
凡是被她長劍刺中的妖獸瞬間開始自燃起來,眨眼間便被火焰燃燒殆盡。
見同伴被活活燒死,並未讓其它妖獸感到恐懼,反而更加興奮的朝著商以沫的方向衝來,一波接著一波,先是幾十只,再是幾百只,最後抬
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妖獸裡裡外外站了一圈又一圈。
商以沫臉色微微有些發白,還不能使用金冊書,必須先救出被白茵脅迫的太子等人。
幾十米開外被妖獸圍著一個人,身著鎧甲,卻一身邋遢,眼神又堅毅非常,想必方才那聲提醒她的吼聲出自此人之口。
只是奇怪的是,為何妖獸卻不攻擊他?
見著商以沫已經注意到他,他又大聲吼道,“姑娘武藝驚人,但以一敵眾無疑是以卵擊石,還是回到城中去。”
商以沫抬眼,沉思片刻,問道“你可知曉天桐國太子殿下在何處?”
那人眼神一變,“找太子何事?”
“我要救他們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