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目光閃爍:“你憑什麼斷定她暫時不會有危險?”
蘭相濡道:“直覺。”他目光掃視花叢,“不知為何,我能感受到那人似乎對紫紫很感興趣。”
曲寞一不知想到了什麼,語氣揶揄:“但願那人長的不如你美,不然,以小妖精那點耐力,很有可能直接就被勾搭走了。”
蘭相濡正想說點什麼,便見孫蘊蘊已拉了管家,召集了一群人。
管家上前恭敬道:“有兩個奴才的身體狀況非常糟糕,至今未醒,其它人都已在這裡了。”
孫蘊蘊擔心蘭相濡會追究,便連忙接言解釋道:“不知怎麼回事,那兩個奴才眼袋發青,身體浮腫,好似被鬼上身了似得。”
曲寞一心一沉,難道是那兩隻惡鬼自淨心瓶中出來作祟了?
排除眼前這群顯然身上沒什麼大毛病的正常人,蘭相濡當機立斷道:“其它人都散了吧,帶我去見那兩個病重的奴才。”
管家有些猶豫:“那兩人似乎染了什麼疑難雜症,公子去的話,會有被傳染上的危險。”
曲寞一對管家擺了擺手:“不礙事的,管家只管帶路吧,蘭公子今日若是見不到這兩個奴才,必要寢食難安的。”
管家施禮,走在前方帶路。
曲寞一忽壓低聲音道:“趙老爺與那周管家可能附身在了那兩個奴才的身上。”
蘭相濡微微搖頭:“恐怕這事不會這麼簡單。”
那兩個奴才被安置在一間寬敞的院落中,管家與孫蘊蘊都道這兩個奴才是未醒來,但是一見到這兩個奴才蘭相濡才知,說未醒來簡直就是說的輕了。
這兩個奴才面色僵硬,看起來與死人已無分別。氣若游絲的掛著,好似隨時都有一命嗚呼的可能。
曲寞一上前給那兩個奴才把脈,又來來回回的翻看著兩人的身體,面色凝重:“還能救得回來。”目光卻是看向了蘭相濡。
蘭相濡雙手環胸,目光沉沉的看著兩具奴才的身體,最後下了結論:“果然是被惡鬼附身過了。”
院落中忽起陰風陣陣,有種平地來風的詭異感。
孫蘊蘊寒毛直豎,一時之間竟找不到自己的聲音:“惡,惡鬼附身?”
蘭相濡眼中波瀾不驚:“將軍府內正氣浩蕩,怎會有惡鬼入府作祟,想來是紫紫自知技不如人,才會放出它們來幫忙的。”
孫蘊蘊依舊哆嗦,腳步後退了幾步,離了那兩個奴才遠了些才繼續道:“曲天師,既然他們有救,您快施法救救他們。”
曲寞一搖頭:“不急。”
孫蘊蘊立馬道:“他們就只剩下一口氣了,怎麼能不急。”難道不是應該儘早救治,越有活命的可能嗎?
曲寞一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紙,按在了兩個奴才的胸口處:“要驅散他們體內的鬼氣,需要一個好的時機,需等到明日午時才能施法。”
蘭相濡靜靜的思忖了片刻,起身往外走。
孫蘊蘊急忙吩咐管家:“這兩個奴才你照顧著,我過去看看。”
“小姐,您跟過去也幫不了什麼忙的,只能給天師與那蘭公子添亂。”管家連忙攔住自家小姐的去路。
看著孫蘊蘊一臉焦急,卻無可奈何的模樣,曲寞一淡淡道:“孫小姐不必自責,我們會救回紫紫姑娘的。”
“可是,可是……”如果不是紫紫發現那個丫鬟不對勁,恐怕如今被抓走的人就是她了。
“孫小姐還是跟隨管家躲一躲,鎮國大將軍確實被扣留在了皇宮。”即便她跟著蘭相濡而去,也是多此一舉。
孫蘊蘊聽言,慌了神:“爹爹真的被扣留了?是宰相大人做的手腳麼?”
曲寞一沉默片刻:“好好保護自己,不要被人抓住了,不然他們一定會拿你威脅你爹爹。”
看樣子那小妖精是看在皇帝沒有為難她,直接給了她桃妖根,因此才護了孫蘊蘊,只是沒想到技不如人。
魔族鬼蟲,七葉紫金蓮,這下麻煩可大了。若是那小妖精被逼得魔化,怕是誰也幫不了她了……
……
商以沫尋了半天,才尋出了路,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大門前。
夜幕已經降臨,但依舊不見那鬼蟲羅剎出現,涼風吹拂著,商以沫凍得直打哆嗦。這宅子,難不成就是一座迷宮不成。
那女孩神不知鬼不覺的又站在了她前方不遠的地方,面無表情,神情呆滯。
商以沫忽然覺得,刮過臉上的風,好似數九寒天般冷冽,這女孩怎麼這麼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