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傷心頓時消散了。
午後陽光刺眼,天氣突然熱了起來。
掌櫃的也不知從哪裡弄來一種冰冰涼涼的茶飲,獻寶似得端進曲寞一的廂房,笑的一張臉精神好的簡直能用抖擻來形容。
曲寞一手指輕叩眉心,揉著略略有些疼痛的腦袋,只覺得渾身都不太舒服。
也不知道商以沫給的那瓶解毒丹是否有問題,從他吃下的那刻起,突然開始畏熱。
今日的天氣又似與他做對似得,熱的他簡直就想luo身。
當然,這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掌櫃的有心了。”他語氣甚是平淡的道,整張臉彷彿沉溺在水中似的,滿臉都是汗。
掌櫃神情有些擔憂:“曲天師,您這也太怕熱了吧?”
他記得去年夏日的時候,曲天師身上滴汗未有,這麼今年還未到夏天,就流了滿頭的汗?這也太奇怪了。
曲寞一不停的用手抹著臉上的汗,簡直揮汗如雨。
手一甩,甚至還能聽到汗水甩到桌上發出的“啪嗒”一聲。
“沒事了,你下去吧。”他語氣疲憊,皺著眉頭走到水盆旁,朝著自己的臉甩了一捧水。
掌櫃的目光滿是疑惑,輕嘆口氣正要走,卻聽曲寞一道:“去把天字二號房的姑娘叫過來。”
掌櫃的一怔,忽想起那個面容醜陋的女人,然後忙不迭的道:“是。”心裡卻奇怪著天師大人這個時候叫那個姑娘過來作甚?
表情滿是疑惑,卻也不敢多問。
難道那個姑娘有辦法治療曲天師怕熱的毛病不成!
商以沫進屋時,看著曲寞一熱的只穿了一件單衣,傻了傻眼。
“今天有熱到這種地步麼?”天師本身就有修為,難道不是夏不怕熱,冬不怕冷的麼?
曲寞一綜合了一下語言,看向商以沫的目光有些複雜:“我認為是你給的丹藥有問題。”
商以沫默然許久,然後道:“你確定不是你的體質問題?”她的丹藥絕對不會有問題,幽靈不可能會害她。
而且那丹藥也救過不少人,怎麼可能到了曲寞一這裡,就出問題了?
曲寞一忍不住的又甩了一捧水到自己臉上,轉頭道:“體質問題?這說法不太靠譜。”
他的體質早已從柔體凡胎入了仙身,正常情況下不會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眨眼間改變了原有的體質。
甚至還不受控制的改變。
商以沫抬手撓了撓頭,難道是幽靈換了她給曲寞一的藥?
轉念一想也不對,幽靈沒有必要這麼做,那麼還是曲寞一的體質問題。
曲寞一見商以沫目光中全是疑惑,看起來並不像裝的,便也沉了臉色。
起身,門一開,徑自朝著另一處的院落走去。
商以沫呆愣在了原地良久,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得,眼睛徒然瞪大!
媽呀,不會真是幽靈搞的鬼吧!
曾經只要她被人欺/負了,無論對錯是誰,幽靈都會替她整回來,幽靈向來遵守自己人只能自己欺/負的原則。
哪能讓別人欺/負了她!
午後陽光越發毒辣,街上不少人換上了單薄的衣袍,不少姑娘為了躲避陽光,已打起傘。
曲寞一衣袂生風,猛地推開院落的大門,朝著二樓的廂房走去。
蘭相濡蒼白著一張臉,手執茶杯,正喝著茶水。
只聽砰一聲!
大門被劇烈的推開,一道青衣野蠻的走了進來,直接抓起他的衣領。
“你給的藥有問題!”
蘭相濡神情很坦然,微微眯起眼:“藥有問題?天師大人是不是搞錯了什麼?難道我的藥沒能解開你身上的千年蜈蚣毒?”
曲寞一手勁放鬆,額上暴露的青筋預示著他此刻的心情極其不佳。
蘭相濡理了理衣袍,淡淡道:“你可以讓以沫醜顏當街走,被人恥笑,我為何不能施點手段讓你也吃吃苦頭?”
曲寞一氣的一拍桌面,然後猛然收住手,深呼吸了幾口氣,奪門而出。
商以沫只覺得身側有一股風吹過,然後轉眼,青影恍惚,消失在了樓道轉折處。
商以沫神情古怪的眨了眨眼,邁步進了廂房,然後道:“殿下,你對天師大人做了什麼?”把他氣成那個樣子。
蘭相濡唇畔帶笑,溫雅道:“就是天師大人體質比較特殊,那藥對他有些副作用。”想了想,又強調道,“不過無礙的,這些*反應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