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綠腰的侍女帶了二人去看葉楚,但見葉楚病歪歪躺在一堆錦被裡,氣色已然好了許多,房間裡盡是藥味兒,還莫名其妙有一絲血腥味兒。
“鹿血加老參,他倒是能糟蹋東西。”綠腰立在一旁,手裡拿了張藥方,秀眉微蹙,很是不高興的樣子,蘇芷晴認出來,這是葉楚自己的筆記。
竟然還能醒過來自己掙扎著開上一個方子,這葉楚難不成是裝病吧。蘇芷晴在心裡頭腹誹著,一抬眼便撞上綠腰的眼。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綠腰對自己敵意甚重。
“你叫什麼名字?我從未聽說過奔雷裡還有一位你這般的女子。”綠腰問道。
“芷晴並非奔雷中人,只我家相公乃是奔雷中人。”
“哦,對,看你盤發,是嫁了人的。你夫君乃是何人?”綠腰心不在焉地問道。
“是葉昭。”蘇芷晴說著,看綠腰漫不經心的手微微一抖,那張薄紙便輕飄飄地落了下去,她回頭問道,“難道你與葉楚偷情,才被葉昭追殺到我這裡?”
蘇芷晴,“……”
小七劇烈咳嗽起來。
“想來綠腰小姐已然多時不曾與外界接觸了吧。如今京城大亂,太子秦懷瑾已退居滄州,沈家肆虐九州,荼毒生靈。姑娘卻能在這世外桃源,獨善其身,委實也是不易了。”綠腰開這般的玩笑,蘇芷晴並不十分高興。她的丈夫,她的父親,她的舅舅,盡是帶兵打仗的將領,如今在外頭過刀口舔血的日子,這綠腰卻還有心情在這裡和她玩這些顧左右而言他的把戲,她委實惱火的很。
綠腰本是心高氣傲的女子,聽蘇芷晴這般說,卻意外的並不曾惱,只笑道,“你說的對。能有今天這境地,我自是不易。這天下誰當皇帝我是不在乎的,否則當年也不會被奔雷踢出去。”綠腰冷笑道。
“當年你被奔雷踢出去可不是因為你不在乎誰當皇帝。”葉楚捂著胸口慢慢坐起來,隨著這動作牽動傷口,還忍不住低聲抽氣。
綠腰冷哼一聲,並不答話。
“你是賺錢賺瘋了。一條訊息兩邊賣便罷了,連軍糧你都兩邊賣,你讓奔雷怎麼容你?好歹我們也是標榜忠君愛國的。”葉楚慢吞吞說道,隨後還不忘跟蘇芷晴解釋,“那還是討伐匈奴那會兒,她先是偷偷賣給匈奴人一批糧草,然後等匈奴人交了錢,運糧草回北方的途中,再把這訊息和糧草一齊賣給奔雷。一批貨賺兩次錢,實在是太黑了。”
聽葉楚揭了自己老底兒,綠腰惱羞成怒地跺了跺腳,“葉楚,可別忘了,你現在在我的地盤上呢!”
“橫豎你也不敢賣我,我怕什麼?”葉楚翻了個白眼,又躺回了床上。
綠腰聽聞,冷哼了一聲,氣急敗壞地便走了。
“為何她不敢賣你?”蘇芷晴問葉楚。
“當年她糧草兩賣一事,把葉昭惹火了,一把劍架在她脖子上,說她要是敢把奔雷的訊息賣出去,就叫她死無葬身之地。她這個人,愛財,也更愛命。”葉楚懶懶回答。
“那她到底是何人?”蘇芷晴頗有幾分好奇。
“愛財如命沈三娘,綠腰是她侍女的名字,她因為喜歡,才硬搶過來的。”葉楚笑道。
蘇芷晴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個時代,佔據了南方半面江山的神秘女子,與蘇之勁齊名的沈三娘竟然也是奔雷之人。這樣的奔雷,若是還不贏,可就不對了。
想到沈三娘之財力,蘇芷晴的心裡不禁生出一絲企圖心。她想再做一次她上輩子曾經做過的事。
蘇芷晴去見沈三孃的時候,她正在用飯,去了外頭的罩紗,只穿了一件裹胸,顯出婀娜的身姿來。這般的沈三娘分外妖嬈,叫蘇芷晴都有點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芷晴見過三娘。”蘇芷晴福了福身,連頭都微微低了下去。
這聲三娘,她叫的並不吃虧。
沈三娘成名在蘇之勁之前,算起來,已然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雖說眼前的女子容貌不改,然則細細推算,只怕她最少也是三十五六歲的年紀了。
“葉楚那廝就是嘴大,不如葉昭來的謹慎。”聽蘇芷晴這般叫,沈三娘憤憤道。
蘇芷晴卻笑,“三娘名聲如此彰顯,為何卻不肯用真名以示世人?且三娘本是南地人,這時節若是對外頭的事全無知曉,又為何千里迢迢,委屈在這樣一個小宅子裡?方才芷晴不知三娘來歷,所言的不過氣話罷了。葉楚亮出你的真名來,只怕也是提醒我呢。”
沈三娘是商場上混慣了的,聽蘇芷晴突然轉了口風,便知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