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多福現在已經悔的腸子都青了,這輩子,他就心軟了那一次,答應了妹妹的苦苦哀求,養了這個孩子。
後來過了幾年,南城八歲,力氣便已經很大了,能為家裡做不少的活兒,他心裡還得意了一番,給家裡找了個免費勞動力,還不用喂多少草,他自然高興!
可他若是知道,這個孩子會給他帶來這麻煩,打死他都不會養這個孩子。
“村長,我當年也是一時鬼迷心竅啊!我····”南多福頓時老淚縱橫,話到了嘴邊,也不知道怎麼辯解了。
趙氏已經完全放棄了,如今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任憑她嚼破嘴皮子,又能有什麼好轉?
村長看向南城,因為是背對著村民們,眼神裡有一些哀思,卻也只是一閃而過,滿臉嚴肅:“既然你真的是南小小的孩子,那麼依著村規·····”
後面的話,村長不忍多說,但大家心裡都跟明鏡兒似的。
眾人的目光瞬間都注視在了南城身上,南城緊握著的雙拳,冒出絲絲冷汗。
南爭突然喊道:“他早該被浸豬籠了,他從一開始就不該被生下來,現在被養到這麼大,完全就是我爹孃的錯,村長一定要依著村規好好兒的懲治他!”
村長冷聲道:“為何就是你爹孃的錯?你身為南家的一份子,就沒錯了?”
南爭連忙道:“哎喲,村長,您這可是冤枉我了,這事兒我也是剛知道,正想著去找您呢!都是我爹孃,他們私自隱瞞了南城的身世,還將他養的白白胖胖的,可與我半點兒關係都沒有!”
王氏也跟著應和:“就是,就是,我們兩口子哪有這膽子犯這樣的事兒啊!村長,您可千萬要給我們做主啊!”
這兩口子的話一出,不但村長,連屋子外面圍著的一眾村民都覺得噁心,緊要關頭,竟然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推出去當擋箭牌,簡直愧為人子!
可現在根本不是討伐他們的時候,況且他們說的至情至理,連村長也不好說什麼不是,便直接忽略掉他們倆。
村長看向南城,目光中帶著些許期許:“城子,你有什麼話說?”
南城緊咬著雙唇,有什麼話說?他還能說什麼?板上釘釘的事實擺在眼前,他連一句辯解都不知從何說起。
安樂走到南城身前,將他擋在後面,清冷的聲音響起:“我的相公,的確是見不得光的‘野種’,但,這村規,在你們眼中,真就如此重要?人命,在你們眼中,就如此淺薄?”
此話一出,頓時一陣吸氣聲,從來沒有人敢挑戰村規的權威,在上橋村,村規就是天,就是他們不得不遵守的皇命,而這個看上去嬌嬌弱弱的女人,卻毫無畏懼的站了出來,怒斥著這神聖的代表!
南城看著站在面前的單薄的身影,最緊要的關頭,她願意站在面前,為他遮風擋雨,雖然她的小小的身姿根本無法阻攔這迎面湧來的狂風暴雨,但,他的心,卻異常的溫暖。
王氏愣了愣,隨即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尖著嗓子喊道:“這女人瘋了吧,她竟然敢當眾藐視村規!村長,還不快叫人掌她的嘴,這瘋女人簡直無法無天了。”
村長冷冷的看向王氏:“我倒想掌你的嘴!現在是我在處理村裡事務,哪裡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在一旁嘰嘰喳喳個不停?”
王氏愣了愣,隨即訕訕的閉了嘴,老老實實的站到了一邊,可還是狠狠的瞪了安樂一眼,這個狐媚子,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竟然連村長都幫她說話,哼,就算如此又如何?
村規可比村長還大,她就不信治不了南城,這一次她非得讓安樂這狐媚子當上寡婦不可,若是能讓村長將她和南城一併浸了豬籠,那便再好不過了!
安樂冷冷的掃了王氏一眼,絲毫不為她的話語所動,朱唇輕啟,接著道:“我相公的為人,大家心裡應該都清楚的很,那時我被村民們汙衊說是狐狸精,還被破了狗血,我們可有對你們做絲毫的報復?”
“我們發家致富,村裡多少人跟著沾了光?各種蔬菜肉類的供貨商,多的是人想和我們店裡合作,可我們將所有的機會都留給了村民們,讓村民們的日子過得好,讓你們吃得飽,穿得暖。”
“我們在城裡有了自己的宅子,卻依舊將上橋村當成自己的家,對待村民們,哪有一絲的怠慢?今兒剛剛結束的宴席,桌上的菜食就可以看出我們的心意。”
“如此這般,我相公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唯一一個汙點,就是他的身世,可這哪裡是他的錯,因為這個身世,他甚至痛恨過自己,但這些哪裡是他能夠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