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福全也異常的親切,多少人多少事都那麼過去了,走到最後陪在我身邊的仍就是他,仍舊是辰兒、前兒、還有小清,或許這就是家人的特別含義吧。
福全點頭,“好,我最懷念的,還是家裡那顆大梨樹,我和福元福至還有程曦都是從小在那棵樹下長大的,一家人靠爹爹那幾間幾乎不賺錢的鋪子過活,哪能想到會有今天。”
我談談一笑,偎在他身邊,我又哪能想到,有一天福全會改變這麼多。
淡淡的溫馨還沒感受夠,就聽見了前兒的聲音,“娘,娘哥哥他欺負我!”前兒委屈的過來。
“欺負你?怎麼欺負你了?”我奇怪地問。
“嗚嗚,那些人都說結婚的時候趴在新娘新郎的床下以後自己也會娶個漂亮媳婦,可、可哥哥把我趕了出來,以後我去不到漂亮媳婦怎麼辦?”
我是不是,真的不該把前兒管得太嚴厲了?都十四歲的孩子了,竟然還會上這種當?“不會,以後前兒一定娶個最漂亮的媳婦,包在娘身上!”我實在不知道如何向前兒解釋,只好打了包票。
有勸了幾句,前兒這才高高興興的自己去玩了。
第二天黃昏,夕陽照的原本喜慶的人身上也塗上了一層憂傷。
福元見我沒事,將我找到院子裡,我這才想起,昨天忙亂之下竟然沒有看見他。現在福元臉上帶著淡淡的憂傷。
“嫂子,你曾說過要幫福元找媳婦的,可看好了哪位姑娘?”福元臉上的笑仍舊淡淡的,並不像有心娶媳婦的樣子,倒像是遇到了傷心事。
“福元,你——”
“嫂子,我心愛的姑娘嫁人了,我知道那個人會對她好一輩子,你說,我是不是也改為自己著想了?”福元淡淡的問道。
“你——心愛的姑娘?是小清?”我詫異,這麼多年了我竟然沒看出來,不,應該說福元和小清接觸的並不多,福元開醫館小清一直在客棧幫忙,還有我從沒把福元和小清聯絡起來過。
福元嘴角輕輕勾起,“是啊,嫂子還記得吧,小清剛來咱們家時是負責照顧我的,那時候娘就唸叨過我身體不好怕是沒有好人家的姑娘肯嫁,等到小清長大了就把小清許給我也不是不可以,那時、那時我就曾留意過小清,她一個七八歲的女孩兒,沒爹沒孃和一群小流氓混在一起,因為年紀小又是女孩子常常被欺負,饒是如此她也從不放棄生的希望,想盡辦法去讓自己過得更好一些。那個時候我就想,小清尚且如此,更何況我一個男人,不就是一點病嗎,有什麼堅持不住的?”
我輕輕點頭,原來是那時就埋下了感情,十多年了,福元竟然沒標露出心機,“福元,你以前怎麼不說?”
“我比小清大了那麼多,又是她的小叔叔,我怎麼能……現在她有了她的幸福,我想我也該有個家了,不能總是麻煩哥哥嫂子。”
我抿唇,這種事誰也說不清什麼,既然福元選擇了成全小清和辰兒,我也只能代替辰兒感謝福元,“放心吧,嫂子一定給你找個好姑娘。”
☆、番外:牧容先生
風雪連天;雪片在瘋狂的疾風中化成一片片刀子,吹在臉上格外的疼;我無法完全睜開眼睛,只能眯起一條小縫看前面漫無邊際的白,風雪倒灌進嘴和鼻子裡,我須得用一隻手緊緊地捂住口鼻才能正常呼吸。雪已沒膝,每走一步就是一個深深的腳窩,因此走起路來也格外艱難。
我以為我快死了;就葬身在這漫長的沒有邊際的寒冷和白色之中,然而我不能,我必須走,我身邊還有一個柔弱的女人;她是我娘,她太柔弱,一路上我必須不停地鼓勵她、扶著她她才堅持到了現在——哪怕那時我只有九歲,只靠著心中那一點點弱小的求生的本能來支撐著兩個人,那時候在我心中女人就是柔弱的。
“娘,就快到了,前面,前面一定就是大宋!”我指著地平線那邊說。大宋,大宋是孃的故鄉,她說那裡從不下雪,從不需要穿著臃腫的棉衣,那裡有吃不完的食物,那裡的人都讀書識字不爭勇鬥狠,然而大宋在哪裡,我並不知道。
我只知道契丹人不喜歡漢人,只知道因為我有一半的漢族血統所以被家族驅趕,所以契丹沒有我和娘生存的地方,我們要回大宋!
孃的家鄉在大宋的南方,距離契丹很遠很遠,輾轉了兩年,我們終於回到了孃的故鄉——宋家鎮。
然而從到了宋家鎮的那一天開始我心中就有個疑問,我們為什麼要回到這來呢?這裡其實一個孃的親人都沒有了,回到這就和在很多北方城市時一樣我們還是要自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