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真的生了很大的氣。
尹夏想了想,偏頭問他,“你要喝湯嗎?”
楊厚鄴死死地盯著尹夏,恨恨地點頭,“喝!”
小白漫不經心地插話道:“侯爺剛剛說了,誰喝誰是狗。”
楊厚鄴轉頭怒瞪小白:“侯爺樂意!”
“……”
楊厚鄴在怒氣中解決完這頓下午餐,又繼續坐在椅子上不動。
尹夏叫小白小黑把餐桌收拾下,她便坐在楊厚鄴對面,正了正色,做這些天來相處的總結語。
此時氣氛恰好,酒足飯飽後的楊厚鄴,情緒平靜了許多,二人都穿著家居的休閒服,連神情都很相同,有些懶洋洋的,有些怡然自得的。
窗外不知哪裡放起了慶店開業禮炮,每一聲都震耳欲聾,見縫插針地在慶祝這一場踐行餐一般。
許久後,炮聲停下,尹夏尋著措辭,緩慢地開口,“侯爺,有些話,我要和你說。”
“說。”楊厚鄴哼哼道。
“侯爺你呢,是個很有才能的人,第一次說小黑外形老舊,是我淺薄了,小黑確實是我見過的智慧機器人中功能最全的,當然小白比小黑更全能。”尹夏說得很慢,一句結束後等著楊厚鄴的自傲,卻意外沒有聽到,笑了笑,繼續道,“你說的小時候的事,應該就是形成現在你的主要原因,自小到大,以及沒有接觸過幾個正常人,不懂正常交流,習慣用計算機程式思維思考人事,才導致現在這般,這些我都瞭解,不怪你。而你能夠以我從未見過的速度,承認自己是病患,並主動尋找心理師進行治療,說明你終究是高於常人的,我很欣賞你這一點。”
被肯定和誇獎之後,楊厚鄴仍舊沒有回應。
尹夏平淡地做著總結語,“所以我相信,一個療程後,你就會有很大改進。侯爺,你會成為真正被世人所接受和欣賞的人。”
終於,楊厚鄴有了常態,面無表情地說:“侯爺現在就是他們最崇拜的人。”
“但並不崇拜你的所有,只崇拜你能夠做出對他們有用的智慧產品,因為你解決了他們生活娛樂所需而已。”
楊厚鄴不發一語地越過尹夏,看著她的身後。
尹夏想了想,又道:“還有,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我不再計較,就當什麼都未發生過,侯爺,以後見面權當陌生人就好。”說著,尹夏笑了起來,“尤其在我相親的時候,侯爺可別再做些出格的事了。”
本是聊得正好,尹夏一提起相親的事,楊厚鄴又一次變了臉。
緊抿著唇,腰肌繃得很緊,又是一種要怒火爆發的前兆。
尹夏直覺很準,立即扯了個理由離席回房間,不到一分鐘,聽到樓下又起東西被摔的聲音。
尹夏搖了搖頭,心想楊厚鄴如果病能好一半就夠了。
記起第一次從尹珊口中聽到楊厚鄴的病時,她形容他說簡稱是人渣,現在看來,他倒不是感情渣,而是行為渣。
楊厚鄴從未意識到他對尹夏究竟是什麼感覺,連他對尹夏為何與他人不同,也只當做是專業性的惺惺相惜。
直到此時此刻,聽到尹夏明天一早就要搬出這個地方,他好似才從心底一點點抽絲抽出了他反常的原因。
站在工作室門口,楊厚鄴望著眼前整理得一絲不苟的地方,仿覺尹夏才是這裡的主人。主人要離開了,他這位客人,就覺得空了。
小黑跟在楊厚鄴屁股後,跟楊厚鄴一樣,一臉說不清的悲傷。
小白站在楊厚鄴的身側,臉上倒沒有悲傷,卻有種意味深長的意味。
“侯爺,夏夏說你的按摩椅很好,她的頸椎好了很多,但是你的鍵盤不夠好,你總是不注意對自己的細節,半月前夏夏給你定了人體工學機械鍵盤,不傷手指關節,應該是從國外定過來的,本叫我收到鍵盤後再告訴你。”
楊厚鄴嫌小白話太多地冷冷瞥了它一眼。
小白不為所動,繼續說著:“工作室裡的很多器件都不能再用,夏夏已經替你換掉了新器件。還有些成品易漏電,夏夏也都給你調好了。夏夏還給你設計了幾個新的易於操作的新器材,夏夏說之前的材質永久了會對人體產生傷害。夏夏還說……”
“閉嘴!”楊厚鄴猛地開口打斷小白。
楊厚鄴大步走向臥室,邊嚴聲道:“都不準跟著我!”
小白小黑互相對視一眼,撇撇嘴,留在工作室玩了。
楊厚鄴殭屍一樣站在窗邊,面無表情地看著樓下打著別墅矮燈的裝飾,負手而立,被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