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閣,猶如他的名字一樣安靜,項天龍守護空閣,撫摸著房中擺件,若有所思,若有失意,對這種無盡的回憶,始終沒有忘懷過。
嶽侍天來到寧安閣的門口,並沒有進去,這是迴心山莊的規矩,除了莊主和打掃‘夢閣’的雲英少女,不能有任何的男子進入,包括項天龍的兒子們,嶽侍天是個下屬,便更不敢進到裡面去了。
微風兮兮,撞擊著門口的‘一家人’,聽到嶽侍天的話,沉默了一會兒,項天龍從寧安閣中走了出來。
“莊主!”
嶽侍天低頭見禮,
“知道了!”
終於得到了瑞鶴仙莊的贊同,一直懸心擔憂的婚事終於塵埃落定,項天龍的臉上並沒有喜悅,也沒有興奮的感覺,顯得淡淡的,很淡然一般,在沉默許久後,只用了‘知道了’三個字回覆了前來報信的嶽侍天。
項天龍向臺階下走去。
“為這樁婚事,真是大費周折了不少,難得瑞鶴仙莊同意了婚期,但不知少莊主的新房要定在哪裡?喜堂要定在哪裡?或者是命人加緊建造?”
嶽侍天說出這些話是有原因的,迴心山莊空落十幾年,項天龍一直住在天下第一家,如今般了進來,才讓嶽侍天突然發現,迴心山莊的建築很特別,和中原的格式是不一樣的,只有寢室,別院,廂房,樓閣,水榭,亭臺,佈局雖美。卻沒有正廳、客廳之類的房屋,會客款待,真有‘無處下腳’的感覺。
新房如果可以將就,項華依然住在原來的住處,可是喜堂呢?總不能讓兩位新人不拜堂便入新房吧?
“在天下第一家舉行如何?”
“啊?”
沉默了一會兒,項天龍終於有了指示,嶽侍天卻是一呆,不但是驚訝,更是超出想象中的意外。
嶽侍天心知肚明,堂堂天下第一莊的莊主總住在妻子的家中。已經是極是不妥的道理了。如今還要讓自己的兒子在妻子的孃家拜堂?住妻子的孃家。這更不像話了,傳出去,不好聽,況且。立刻建造一座正堂,以迴心山莊的實力,不是不可以,嶽侍天不明白的是,他的莊主為什麼要在天下第一家舉行婚禮?
“照做吧!”
項天龍沒有猶豫,他也是深思熟慮後做的決定,迴心山莊見不得人,其實是玉溪宮的人,和玉溪宮建造一模一樣的迴心山莊。如何能讓玉溪宮的人看到?
“可是!”
嶽侍天猶豫不覺著,想規勸。
“父親!”
正在此時,月牙小門外,項華面帶微笑,滿面春風。快步流星般走到項天龍的跟前,接著說道:“父親,您聽說了嗎?項銘兄長到瑞鶴仙莊下聘,滄海禪師已經答應了婚期,已經開始籌備嫁妝,不日便能迎親了”。
“嗯,剛才,嶽侍天已經向為父稟報了此事,為父也會為你將婚前準備籌措起來,風風光光,浩浩大大,一定辦的隆隆重重,做到天下第一大婚”。
“謝父親!”
項華低頭言謝,歡心雀躍般卻是揣著心事來找父親的,項華又道:“眼看婚期將至,各方面都要整頓,修葺,新房的佈置更馬虎不得,因此,孩兒有一事請求,不知道父親答不答應?”
“何事?”
項天龍不由奇怪起來,看向項華。
項華又變得難以啟齒,說道:“是這樣的,恕孩兒失言,父親建造的迴心山莊不合大體,莊門前並沒有正廳,命人建造一處,又顯得時間緊促,孩兒想,孩兒想和心姐姐在天下第一家舉行‘合巹之理’,之後,孩兒和心姐姐便安置在天下第一家”。
“少莊主?!”
嶽侍天驚訝了,不明白項華為什麼突然有這樣的想法,竟然和莊主的意見不謀而合,嶽侍天本想找項華規勸他的父親,不要在天下第一家舉行婚禮,誰會想到,這父子兩個都想到一塊兒了。
“嶽叔叔,華兒知道這件事不合情理”。
“知道還要提出?”
“嶽叔叔!”
項華看向嶽侍天,說話的聲音變得怏然,嶽侍天哪裡知道項華的心思,他極其不想在迴心山莊舉行婚禮,不想住在迴心山莊,項華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心姐姐仰慕他的父親,又曾經傾慕過項銘,他是好不容易‘趁虛而入’才能得償所願。這成親以後,同住迴心山莊,朝夕相處,再擦出點火花?項華要防,所以,項華對這件事非常謹慎。
項華又道:“華兒已經長大了,遲早要自立門戶,既然都是遲早的事,何必非要等到加冠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