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思園中的一間冰室,一間可以住人的冰室,有睡榻,有衣櫃,有桌案茶几,陳設非常的講究與精緻,在這個地方,放桌案的地方被人挪開了,騰出地方,放了一隻銅鼎,銅鼎裡又有一隻銅鼎,銅鼎的下面燃著炭火,即便炭火如此的炙熱,也沒有將四周的冰塊融化,萬年玄冰石的寒氣太重了。
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亮點,亮點在小銅鼎裡,柔滑絲軟的藍色繡被,裡面裹著一個人,她的額頭有角角,披頭散髮,靜靜地睡在裡面。
“我親手殺死了景心?”
滄海開始熱淚盈眶,那種備受打擊的心情,那種背影婆娑的身影,一臉的迷茫,心中充滿了絕望。
就像東方靈瑜,或者是任何人,她們都違拗不了心中的道義,不管景心多麼無辜,多麼冤枉,換做誰,也無法對抗整個錦城的百姓。百姓是憤怒的,是因為親人的離去,百姓是愚昧的,他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露出傳人印記的景心,百口莫辯。
誰也無法救景心,誰也不去救景心,在景心岌岌可危的同時,還是滄海出手了,滄海也左不過道義的譴責。他唯一能做的是換一種方式。他來殺死景心。用景心的死來堵悠悠之口,來對眾口鑠金。
可是,景心真的沒有呼吸了。
滄海所有的方法都試了,景心始終甦醒不過來。在一次一次的失敗後,滄海都覺得絕望了,忍不住老淚橫流,他唯一能做的只是不讓景心的屍體僵直。
“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滄海喃喃自語著,始終不肯放棄,低頭擦了擦淚水,讓自己激動的心情得以平復一些,轉身走出了冰室。並且把冰門牢牢的關閉,外面冰塊起伏坎坷,並不曾打磨,從外面看來,這只是冰山一角。誰也想不到裡面會有一間斗室。
“葉軒姐姐,我好想念孫少主”。
滄海離開了回思園,脫了厚重的披風,暖裘,來到惠心閣,彎月下,四周清晰可見,花圃樹木成陰,靜悄悄,迴廊上坐著兩位妙齡少女,滄海認得的,她們是葉軒和花橙,葉軒還算持重,聽到景心已死的訊息,心裡固然難受,不像花橙,夜深人靜後,想到景心孫少主,便忍不住內心的悲傷,鑽在葉軒的懷中痛哭起來。
“誰也沒想到這便是永別了”。
葉軒撫摸著花橙的背脊,安慰著她,葉軒畢竟大兩歲,性格又敦敏,她不能像花橙一樣再聲淚俱下的哭泣一場,要不然,這樣的感染力,會將整個惠心閣變成淚海。
“快起來,有人來了”。
突然之間,葉軒推推花橙,她發現院落中走過來一個人,雖然月亮不是過於明亮,有四面八方的風燈照著,葉軒也能看出來此人是誰。
“見過滄海禪師”。
滄海走到了近前,葉軒低頭見禮,花橙則是哽哽咽咽地說道:“滄海禪師有什麼事嗎?老主人已經安睡了”。
“哦,沒有!”
滄海的心事很多,事也很多,來找東方靈瑜他是多麼的尷尬,葉軒她們也是知道的,也是得到示意的,只要滄海來到惠心閣,只要滄海說要見他的‘靈妹’,所有女婢必須回答不便相見,做奴婢的也要在意他人的臉面,滄海畢竟是瑞鶴仙莊的主人,畢竟是中原的頂級人物,東方靈瑜可以直來直去的說,身為女婢的,便要委婉了,就像,晚上來見,就說‘睡了’,白天來見,便說‘正在沐浴’,‘正在用膳’,‘正在打坐不能被任何人攪擾’,總之,滄海能見東方靈瑜一面,是很不容易的。
“讓他進來吧!”
惠心閣內,是亮著燈的,東方靈瑜還沒有睡,滄海知道,滄海本以為又要無趣的離開,沒想到閣內突然有人說話,而且還是東方靈瑜的聲音。
“是!”
葉軒對門躬身答應一聲,立刻動手,將惠心閣的房門推開,滄海則是噓了口氣,今天真是個意外的現象。
“靈妹!”
惠心閣內的玲瓏燈已經換掉了,全部是羊脂玉般的棉紙糊成的,柔和的蘭花線條被蠟燭對映出來,顯得極其的素雅,卻不俗,燈臺的製造極其講究精巧,就是素了點,東方靈瑜不是一個樸素的人,突然把充滿奇幻色彩的燈換掉,恐怕只有一個原因了。
“在下棋呀?”
滄海輕輕地腳步,走到正門的坐榻旁,慢慢地坐了下來,其中,除了說了兩句話,再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滄海就是這樣,在外面總是威風凜凜,威儀八方,一見到東方靈瑜,便像是一隻可愛的小獅子一樣。
“大哥今晚找小妹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