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迴廊上的一劍飄紅驚呆在當地,原來是真的,他的師父推想的如此精闢,無名真的是師母的兒子,這太震撼了。
只聽滄海又道:“自從收養那個嬰兒,我時常每每追悔,我到底做的什麼孽,冒天下大不韙,留著這個隱患,看著項天龍的羽翼越來的豐滿,我是如何的不安?那小子倘若知道這件事,你知道是什麼後果嗎?你,還有你的小姐,還有無名,都活不成!”
“可是!”
“沒有可是,我不管你看到了什麼,知道了什麼,你要把二十五年前的事爛在肚子裡,永遠都不能提,不能提”。
“……”。
“不能提,這是所有人的活路,要不然你就看著淳于世家從此敗落吧!”
滄海的眼神是如此的堅定,福伯心中開始一片茫然,他來瑞鶴仙莊的目的達到了,無名的身份確認了,無名真是淳于玉涵的兒子。
可是,想想二十五年前的事,引來今天的麻煩,福伯開始後悔,後怕!
“趕緊回你的天下第一家,永遠都不要再提這件事,……”。
房簷下的一劍飄紅,一個翻身,輕輕地蹲落在地上,更一個箭步從側面跳過欄杆,遠離了偏閣禪房。
這就是項天龍讓人跟蹤福伯的目的,不論是從反應上,還是本能,都讓項天龍猜中,讓項天龍沒有猜中的是,福伯會如此之快的找滄海問證二十五年前的事,幸而一劍飄紅沒有辱命。
如此重要的訊息,項天龍卻不是第一個知道。
天下第一家的嫻閣,景心暫居的寢室,暖閣的房門突然被推開了,裡面沒有景心,只有一個腿上有傷的項迴心。
項迴心嚐到了被‘冷落’的滋味,沒有女婢侍候,這是她教唆的,誰讓她此時代替了景心的位置。
此時的項迴心,有景心的一張面孔,這是她交易而來的,她又策劃了一場陰謀,她想得到上古神書《神龍寶典》,就必須委屈自己。
腿上的傷,隱隱作疼,讓她徹夜難眠,
“來人,來人哪!”
忍不住呼喊兩聲,門外根本沒有女婢搭理她,項迴心一陣苦笑,她不知道到底是虐待了景心,還是虐待了自己。
口很乾,喉嚨都快能噴出火了,項迴心強自忍著從牙床上坐了起來,支援著站起來,快走幾步,一個撲身,扶在遠處的華桌旁坐了下來。
腿上的傷,更是鑽心的疼。
桌子上有茶壺,倒了杯水,可是水已經涼透,有心不喝,可是太渴了,咕嘟咕嘟,還是仰起了脖頸喝了下去。
“迴心?!”
一劍飄紅走進了嫻閣,看到了項迴心,項迴心也差異了一下,說道:“不是說讓你不要隨意來嫻閣嗎?你怎麼這麼衝動?”
一劍飄紅坐到了項迴心的身邊,發現壺裡的水是冰冷的,不由氣憤道:“這些該死的奴僕,怎能如此待你,晚上連一個守夜的都沒有,讓你喝這樣的冰水?”
項迴心嘆息了一聲,
“我現在是東方景心,她們冷待的是東方景心,不是我,對了師兄,這麼晚了你來這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一劍飄紅頓時又變得鄭重,“在我說出這件事後,你一定要冷靜”。
項迴心愣了一下,說道:“你說吧!”
“今天夜裡,確實發生了一件天大的事,……”。
“什麼事?”
“二十五年前的事被人提及”。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當時我還沒出生”。
“卻已經和你有牽連了!”
“到底是什麼事?”
“其實,……”。
一劍飄紅猶豫了一下,誠然地說道:“你不是師父的親生女兒”。
項迴心一呆,腦筋似乎變得茫然,說道:“你說什麼?”
“不管你相不相信,這是事實,迴心,你要鎮定,我知道這個事實你無法接受,但我還是想告訴你,因為我不想瞞你,騙你”。
項迴心的眉梢露出了怒色,甚至有些激動,開口斥道:“如果這件事是真的,我情願讓你騙我,你知道這句話對我打擊有多大嗎?你會讓我從高高的天上一下子跌入無底深淵”。
“不管你是不是師父的女兒,你在我心中永遠是最珍貴的”。
一劍飄紅握住了項迴心的手,是如此的柔情,他能感覺到,項迴心的手在發抖,證明她相信了這些話。
“事實就是事實,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