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在路上把如今秦天黎的情況都告訴了碧落,“聽伊太醫說,大少爺的情況原本一直很穩定的,可奇怪的是就在鬼面先生出徵前一天,大少爺的病情突然嚴重起來,於是在鬼面先生的建議下,伊太醫就帶著大少爺一起出徵,希望能早日找到為大少爺解毒的方子,救大少爺的命。”
碧落停了下來,她忽然意識到自從自己找到平安後,每天每時每刻想的都是跟平安有關的事情,想的都是他們兩人的感情糾葛,竟完全忘記了其他人!
難道這就是愛的盲目嗎?
當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的眼裡,心裡,腦子裡想的都是跟他有關的問題。以前你所擔心的,在意的,甚至是記掛的人和事全都從你的腦子裡自動消失了,你的世界只圍繞那個人再轉動,你的每一次呼吸心跳也全都是因為那個人!
他快樂,你就快樂!他給你一點愛,你的世界就立馬變得燦爛!你失去了自我,也拋棄了自己曾經在意的所有東西!
這種感覺對碧落來說並不是第一次出現,當年她為秦天黎痴迷的時候,不也是像現在這樣嗎?只不過和秦天黎的相處時光全是甜蜜而溫馨的,和平安之間……卻更多地是痛了……
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在快樂和傷痛之間,她會很容易忘記讓自己快樂的東西,而記住讓自己痛苦的事情!這究竟是人類懦弱害怕受傷的選擇,還是人類骨子裡的獸性選擇記住仇恨他日好報復?
碧落不想否認,如果她是一個沒有任何身份的普通女人,在兩個同時愛著她的男人面前,她還是會選擇讓自己痛的平安,因為得不到的,遺憾的,永遠都是最讓人無法捨棄的。
她不責怪自己為什麼和平安相認的時候,沒有問他要秦天黎身上的解藥,因為當時的碧落根本顧及不到其他人。
現在,她離開了容成訣,她看不見他,她的腦子裡也不再全被他和他的事情佔據,她一直被痛苦束縛到快要窒息的心,才重新開始呼吸起來,才意識到自己要做什麼,還有什麼事必須要做去。
“夫人,怎麼了?”
青兒見碧落停下來,不解地問她。
“沒什麼,我們快走吧。”
當碧落和青兒來到秦天黎的營帳時,碧落被床榻上那躺著的人驚呆了。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碧落來到床榻前,看著那個全身浮腫,已經辨不清容貌的秦天黎焦急地問青兒。
“伊太醫說,大少爺被人下了毒,需要用草藥浸泡全身十日才可以解毒。伊太醫已經為大少爺泡了九日,今日是最後一次。”青兒一邊說,一邊走到木桶前,將草藥混合著熱水倒進木桶內後,就準備去為床上的秦天黎寬衣。
“我來幫你。”
碧落將秦天黎扶起來,當青兒脫去秦天黎的外衣後又準備脫秦天黎的裡衣時,碧落按住她的手詫異道:“都要脫嗎?”
“伊太醫說過,大少爺要全身赤 裸地泡在藥水中才行,不能穿一件衣服。”
碧落略顯尷尬地拿開自己的手,“好吧,我們繼續。”
為秦天黎脫完上衣的青兒,正低下頭要去脫秦天黎的褻褲時又說了一句:“不過,以往都是伊太醫幫大少爺寬衣,青兒只要把熱水倒好,草藥泡好就行,等大少爺泡好後,青兒在進帳清理。”
“你說什麼?”碧落又一次停下青兒的手,“你是第一次為秦天黎寬衣?”
青兒眨眨眼睛,點頭道:“是的。”
“那你出去吧,我來弄。”碧落吩咐著,青兒卻不明白碧落的意圖拒絕說:“沒事的夫人,還是青兒來弄吧。”
“你還沒出嫁,怎可以看其他男子的身子。若是被明月知道,你又如何跟他交代?還是我來弄吧,一則他是我大哥,我們兄妹之間也好說一些,二則我已嫁為人婦,有些事自是沒有你那麼多的輿 論,所以你在外面候著,我來為大哥寬衣。”
“可……”
“別可是可是的,這事聽我的。你也知道我大哥的脾氣,倘若他日後醒來知道是你為他寬衣解帶,你讓他如何面對你?還是青兒想被我大哥納為妾?”
“夫人你亂說什麼呢!”青兒有些生氣地站了起來,“大少爺他已經這麼慘了,青兒又豈會在他的傷口上再撒一把鹽?”
“對不起,青兒,我只是隨口說說……”碧落沒想到青兒會這麼生氣。
“夫人,青兒不怪你。夫人沒有見過以前大少爺和我家小姐在一起時的情景,所以不會了解大少爺和我家小姐之間的情意,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