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至始至終都是在演戲,他愛的人是我,容成可欣!而你,現在才是那個最可憐的人——!”
容成可欣的話一遍遍在碧落的腦子裡迴響著,就像一個魔咒般讓碧落的腦袋快要炸開了!她用力捂著自己的頭,瘋了般地在大街上亂跑亂闖,直到她的身體鬼使神差地來到王府門外,碧落抬頭看向那緊閉的王府大門,忽然跪了下去。
她要跪!跪到容成訣肯出來見她為止!
她要跪!跪到容成訣肯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為止!
她不奢望如今的自己還會被容成訣接受,她只想告訴容成訣,四年前的自己為什麼會入宮當了妃子,這四年,她又是如何在思念他的煎熬中度過的!
她要讓他知道自己的心,即便容成訣把她的心毫不珍惜地再次摔在地上碾碎,她也要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他,因為這顆心本就是他的!
碧落一動不動地跪著,也沒有哭喊,也沒有讓人進去通傳,她相信以容成訣的能力,完全有能力知曉王府方圓十里地的一切動靜,她只要跪在這裡,等那扇門在自己面前開啟為止。
就算他永遠都不會出來見我,我也不會離開。
今生我秦碧落是他的妻子,生是他的人,死亦是他的鬼。
碧落一直跪著,從正午跪到了深夜,而王府內的容成訣也沒有入睡,他安肅地站在窗戶前,一動不動地看著那院門的方向心焦不安。
“她還在跪著……”
容成訣嘆息道,哀傷的語氣似呢喃又是在囈語。
昨晚在客棧為她解毒之後,為了不讓容成可欣知道後傷心,他為碧落穿好衣服後,就離開了客棧。但那十名殺手卻被留在客棧裡,在暗處保護碧落,容成訣相信毒蝴蝶的事絕不是意外,那個要殺了碧落的人,肯定還會有所動作。
“不如打發她出府吧?”
容成可欣走上來,從後抱住了容成訣。
她怕,她好怕,如果碧落一直這樣跪下去,容成訣會心軟地衝出去將真相都告訴碧落;她好怕自己會留不住容成訣。
容成訣昨晚出去的事容成可欣並不知曉,但當容成訣回來後,他身上屬於其他女人的那種體香卻被敏感的容成可欣發現。
容成可欣原本懷疑過,昨晚劫走碧落的刺客或許是容成訣安排的,目的是為了將碧落弄出府後安置在其他的地方,便於他日後和碧落偷偷相會。
可當碧落跪在王府門外的那一刻,容成可欣才明白,昨晚的刺客絕不是容成訣的人。她不知曉昨晚碧落究竟是被誰劫走,也不知道她又是如何回來的?當容成可欣確信,昨晚碧落和容成訣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她害怕再這樣拖延下去,容成訣一定會動搖。
她最怕的一種情況,就是容成訣開口求她,求她接納碧落……
“可欣,我可以讓她恨我,讓她遠離我,卻做不到給她一紙休書。”
“容成瀲不是讓王爺去迎戰鳳蓮澈嗎?我們明日就起程出發,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好不好?”
既然容成訣不會趕她走,那她就帶容成訣離開。
“只要我們打贏了仗,王爺就陪可欣退隱山林,再也不回峁燎,這樣王爺就再也不會見到她了。”
容成訣沉默了,他思量著容成可欣的話,看著窗外漸漸亮起的天空,終於決定道:“我們走之前,把孩子還給她吧。”
“可那個孩子……”
不管怎樣鳳清楚都是容成訣的親生骨肉,容成可欣不能生育,她不想讓容成訣把孩子交回去。
事實上,當容成訣和碧落被丟入死亡谷之後,容成可欣就擅自作主地從地下府邸把鳳清楚接了出來,每天給他好吃好喝,想要籠絡他,收服他,期望著有朝一日鳳清楚能認她容成可欣當孃親,這樣她和容成訣就會是一個完整的家庭,有丈夫,有妻子,有孩子。
“她的一切,我都不想要。有你就夠了。”
容成訣說著違心的話,握住容成可欣的手說服著她。
他已經殺了碧落的一個孩子,又怎會讓她連另一個孩子也失去,既然他決定離開,就要讓自己的身邊一切和他有關的東西都斷的乾乾淨淨,他害怕每次看見鳳清楚的時候都會想起碧落,想起被他害死的孩子鳳清展。
“王爺……”
即便知道這句話不全是真的,容成可欣也感動地熱淚盈眶。
“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容成訣轉過身來,握住了容成可欣的肩膀,“這一次走了,本王就絕不會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