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直留在墨韻堂內養胎的碧落卻根本不知外面發生了何事,直到聽到訊息趕來要一看究竟的秦茹玉出現在墨韻堂外,吵吵鬧鬧地要進墨韻堂時,碧落才知道鳳夜瀾已經頒下了封她為瑞妃的聖旨。
碧落躺在床上,撫摸著自己的小腹說,“一切是不是已經回不去了?平安,你會不會怪我?”
“怪老頭,訣哥哥他人呢?”
從外面打獵回來的容成可欣,一進門看不見容成訣就著急地大叫。
“他說屋裡太悶,我便讓他出去走走。”
怪蜀老人不慌不忙地收拾著草藥說。
昨晚他們趕回西戎國都後,平安就已經恢復了行動能力,只不過因為銀針封了風池穴的關係,所以他現在還想不起來自己的過去。
“他才剛好,你怎麼能讓他一個人出去?”容成可欣咆哮著。
“這裡可是你們西戎國的皇宮,他能跑到哪裡去?”
“就算他跑不了,要是出了意外怎麼辦?!我現在去找他,等我回來再跟你算賬!”容成可欣說著掉頭就出去找容成訣。
“臭丫頭,我可是你師傅!再這麼沒大沒小的,我可會逐你出師門!”
怪蜀老人衝著容成可欣的背影大喊,他就是喜歡欣丫頭的這種大大咧咧的豪爽個性。只是這麼可愛的徒弟,卻只能活到三十歲……一想到日後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場景,怪蜀老人就暗暗嘆氣。
他現在除了要儘快地把容成訣體內的毒血替換掉外,更要找出新的法子延續容成可欣的命。
“訣哥哥,你怎麼爬到樹上了?”
容成可欣在御花園最高的一棵大樹上找到了容成訣。
容成訣此刻正坐在樹上,憂鬱地凝視著遠方。
容成可欣三兩下就爬上樹,坐在容成訣的身邊問他:“訣哥哥,你在看什麼?”
“日落。”
師朕一娘自。容成訣回答道,因為體內的毒血,他的嗓音變得異常沙啞,而這種沙啞,怪蜀老人說是不能復原的。
“日落有什麼好看的?訣哥哥若是覺得在宮裡無聊了,明日我帶訣哥哥出宮逛逛。”容成可欣擔心身子才剛剛好一點的容成訣會從樹上摔下去,勸說道:“訣哥哥,我們下去吧,天要黑了。”
容成訣搖搖頭,執拗地坐在樹幹上,靜靜地凝視著遠處的落日。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坐在這裡看落日,但就是潛意識有什麼東西驅使他這樣做。
那落日的方向會有什麼?會有什麼……
風吹開容成訣身後的如黑瀑般的長髮,容成可欣卻從那黑瀑中發現絲絲銀髮。
怪蜀老人說過,當容成訣的黑髮全部變白的那一天,便是他體內餘毒被徹底清除的日子,也是要去除他風池穴上銀針的日子……訣哥哥,等你恢復記憶後,坐在你身邊陪你看夕陽的人還會是我嗎?
容成可欣大膽地伸出手去握住容成訣放在樹幹上的手,容成訣沒有拒絕,也沒有表露出任何欣喜,只是淡淡的,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被容成可欣握住的手後,又收回視線看向那夕陽。
為了腹中的胎兒,碧落積極配合佛偈僧人的治療,安靜的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整整十日。
這十日,鳳夜瀾意外地沒有再去墨韻堂;而自從秦茹蘭來叫嚷過一次後,也再沒有其他女人來騷擾碧落;那日對碧落用了夾刑的熙娘娘,據說在逛御花園時不小心被野貓抓傷臉,現在已經破了相;鳳夜瀾十日沒有上朝;伊凡向皇上懇請,入宮當了御醫。
“皇上,九王爺求見。”
鳳夜瀾放下手中的棋子道:“讓他進來。”
“喏。”
“皇兄好雅興。”
這是至碧落封妃後,鳳蓮澈第一次進宮見鳳夜瀾,往日這對兄弟可是三天不見便想念啊。
“蓮弟來的正好,陪朕下一盤。”
“好!臣弟也很久沒跟皇兄對弈了。”
鳳蓮澈走到鳳夜瀾的對面,拿起黑子便落了下去。
“蓮弟的棋藝依舊乾淨利落,霸氣外漏啊。”
鳳夜瀾將手中的白子落了下去。
“下棋猶如兩軍對陣,若猶豫不決,便先在氣勢上輸了對方。”鳳蓮澈手起子落,下棋他向來是雷厲風行的。
“可若不仔細斟酌,又怎會知道這一步走得是否穩妥呢?等到兵敗如山倒的時候,後悔已晚矣。”
鳳夜瀾不急不慢地將白子又落下去。
“有時候,只有孤注一擲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