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等口才,不去做訟師太浪費了。”
“可惜我們大祁國不允許女子為官,如果可以的話,我一定去試試看。”
“你倒是也不謙虛了。”
“我的簪子你準備什麼時候還我?”
“用完,就還。”
鳳夜瀾說完後就脫下身上的軟甲,用碧落的髮簪將軟甲一分為二。
“你做什麼?”
碧落震驚地問,這可是他們現在唯一能夠取暖的東西了。
“這世上能撕開這件軟甲的東西就只有這做成髮簪的金剛石。”
鳳夜瀾並沒有誇大其詞,刀槍不入的軟甲只能用這硬度極大的金剛石才能損壞。
不一會兒,鳳夜瀾找來幾根雜草將兩半軟甲分別穿起來,一半套在自己的前胸上,另一半遞給了碧落,“這樣我們兩個人都能取暖了。”
碧落接過半件軟甲,學著鳳夜瀾,用雜草莖穿過軟甲後穿在自己胸前。
從軟甲裡散發出的熱量,頓時讓碧落被凍僵的神經重新甦醒過來。
“怎麼樣?是不是不冷了?”
“前面不冷了,後背怎麼辦?”
鳳夜瀾笑著走過去,用自己的後背靠著碧落說,“這樣辦。”
碧落尷尬地忙前跨一步,離開鳳夜瀾。
“怎麼,都到了生死關頭,你還在意這些?”
鳳夜瀾有些不高興,他本是好意,沒想到卻被碧落拒絕。
“孤男孤女本就會惹人非議,我們還是保持些距離。”
“呵,”鳳夜瀾冷笑道,“這崖底就只有你我二人,就算我們今日什麼也沒做,他日若被人知道,也會認定我們做了什麼。再說你與傻子私定終身,可比我們現在背靠背要離經叛道很多。你說我要面子,我看真正要面子的人是你!”
碧落想了想,當後背嗖嗖的冷風吹得她脊背直疼的時候,終於放下內心的顧慮,“清者自清,先活著離開這裡再說。”
說罷,碧落就轉過身去,等待鳳夜瀾的後背靠過來。
鳳夜瀾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微微揚起,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真正地讓碧落對自己低頭。
鳳夜瀾走了過去,兩人背靠著背坐在一塊石頭上。
前胸有軟甲散發出熱量可以取暖,後背相依偎的兩人也可以相互取暖,這樣一來,明顯比剛才暖和很多。
靜謐再一次在兩人之間瀰漫開來,鳳夜瀾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和一個女人這樣安靜地坐在一起,沒有慾望,沒有權利,沒有任何的私念,只是靜靜地坐著,心卻無比的輕鬆,寧靜。
月亮像是好奇的孩子般始終停留在縫隙的那片夜空中,悄悄地從雲層後窺探著崖底的兩人。
夜更深了,崖底氣溫也變得更低,碧落和鳳夜瀾雖然有軟體護著前胸保暖,但雙腿卻早已經被凍的僵硬,特別是腳,碧落都已經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了。
“喂,你還能站起來嗎?”網不跳字。碧落問。
“嗯。”
“我有點口渴,你能不能幫我弄些雪來嗎?我的腳變冰塊了。”
碧落口渴很久了,她實在是忍不住了才開口求鳳夜瀾。
“好。”
鳳夜瀾艱難地站起來,他先用力捶捶凍僵的雙腿,然後像個木偶般一點點移動著。
“給你。”
鳳夜瀾從樹下取來一團雪,碧落接過後張嘴就大口吞嚥著,雪立馬在嘴裡融化成水,冰涼的雪水滑進空空的胃裡,那種感覺真是透心涼啊。
“等一下。”
鳳夜瀾攔住正在吞雪的碧落,再次抽走她頭髮上的髮簪,鳳夜瀾想到一個可以讓他們比現在更暖和的辦法。
鳳夜瀾走到枯樹下,三兩下爬到樹上後,用碧落的髮簪截斷一節還算乾燥的樹幹,又去雜草叢裡找了些易燃的枯草,返回碧落面前。
“你要做什麼?”碧落不解地問。
“鑽木取火。”鳳夜瀾分別舉起樹枝和髮簪。
“你以前做過?”
鳳夜瀾誠實地搖搖頭說:“沒有,我只是聽我孃親曾經說過,今天是第一次嘗試。”
“那就試試看,我來幫你。”
“好。”
鳳夜瀾用髮簪將那樹幹的一面削成扁平狀,然後又在上面刻出一個凹穴,最後雙掌握住髮簪來回搓動。
碧落緊張地盯著鳳夜瀾的動作,內心祈禱地念著,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
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