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再點支菸,卻覺得眼前有黑影在動,再接著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我慌忙中猛地一下睜開眼,下意識地抓住那人的手臂,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眼裡那人的輪廓漸漸清晰,我卻感覺到希望之後的那種絕望。
眼前的這位無疑是位美女,勻稱纖細的身材,瀑布般的黑色捲髮,標準立體的五官。
比她好看許多,卻不是她。
此時,這位正冷冷地看著我,我想應該是把我也當成了一個登徒浪子。
不得不說,美女在生氣的時候確實是最美的。如古老的貴族波斯貓那般迷人的眼睛此時正帶些惱怒地看著我,直直斜入鬢角的眉也如同某種誘惑一般,蠱惑人心。
我鬆開她的手,略帶歉意:“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她沒有說話,也許是懶得理我。連看也沒看我一眼,就從我面前輕輕走過。
我一直盯著她的背影,直到她拿出衛生紙,狠狠地拭擦被我握過的地方,直到面板髮紅,才勉強罷休……
我突然間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那三個字堵在我的喉嚨,想發出聲音來尋找,卻發現找不出任何理由去叫出她的名字。
我也記起來了,我見過她。
在莫小言的小院子外面。
直到她的身影最終消失在走廊,我才找回了自己的魂魄。
最後,腦裡卻一直盤旋著一句話,揮之不去――
是巧合,還是宿命。
再見這個美麗得不可方物的女人時,已是半年後。
她直直朝我走來,嘴角帶著溫暖的笑意。
一步一步,朝我走來。
半年前一直沒有找到的答案,在這一刻也似乎明朗。
我內心有某種悸動,洶湧而出。
94、安橙番外 。。。
我的耳後有顆黑痣,師傅說過,那是一個人,一段緣。
我終究與佛無緣,因為,還有一個人要等著我去遇見。
師傅總說我悟性高,最難練的八極拳只教我一遍我就能磕磕碰碰地從頭到尾順著打一遍,第二遍就能和練了幾個月的弟子打得一樣一樣。十歲以前我拿了不少獎,我問過師傅,“拿這麼多獎有什麼意思呢?”
師傅笑眯眯,淡定道:“獎不重要,重要的是獎金!”
我默默無語,佛在我心中高大偉岸的形象轟然倒塌,或許與佛無緣就是此時埋下的孽根。
十歲過後,我就下山了。
我跪在師傅門前,一整夜,求他不要趕我走,他也沒有再出來過。
只是用一種很悲涼的語氣說道:“去吧,孩子,你前世欠她太多東西,今生必須還給她,才能進入六道輪迴,這是你的命。”
佛教很是相信前因後果,六道輪迴。
但我卻不相信。並非不信佛,而是不相信有這麼一個人,會讓我心甘情願還前世的情。
我還是跟我哥回去了。
他是做殺人的活,我可以輕而易舉地幫他殺任何人,可他卻從不讓我雙手沾一絲血,他說他的心願是安穩過一生,他這輩子無法實現,只有我可以幫他完成。
哥不會讓我像他一樣。
我像個普通孩子一樣,唸完初中。高一的時候,哥卻突然跟我說:“對不起。”
他撩起上衣,露出滿是舊傷的上身。舉起手從胸口到腹腔比了一條長長的手勢,道:“從這裡到這兒,有人替我擋了這麼一刀,他差點喪命。現在他要我還他這份情,安橙,哥也許不能保證你可以過完普普通通的平淡人生,可如果你說一個不字,哥就算拋棄承諾也要如你所願。告訴哥,你願意嗎?”
我沉默片刻,點點頭,笑道:“哥,我從不甘平淡,一直沒告訴你而已。”
一年後,透過白虎堂對我的考核信任後,我見到了哥要我用盡全力保護的那個人。
是個女人,不,女孩。
她像個普通孩子一般,留著短短的學生頭,有著一雙單純清亮的眼睛。
我早聽哥提起過她,幫裡上上下下也都知道,她是我們的老大,叫做莫小言。
但沒有親眼見過莫小言的人,根本無從體會見到她那種心悸的感受。
我按照吩咐拿一些資料給她,放桌上後,我忍不住抬起頭來偷偷看了眼我即將用自己生命效忠於她的這個人。哪知,她卻像知道我我要偷看她一般,笑吟吟地看著我,彷彿知道我的想法一樣。
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