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就應了,想著寶玉反正也不在學裡,只要自己不逃堂,不拉了功課,偷偷的出去玩一會兒應該沒什麼。
這是受了禁又出來,就像是原本堵著的漏水處的小眼兒忽的被衝開,那股子水流的勁兒可識憋足了的,所以這秦鍾又比以往放肆了許多。
要說這人的底線要麼定著不變,一旦打破了一項底線,那下一次,這個底線又會被向下限裡重新整理。原本秦鍾只是跟著別人喝喝酒,看看戲,接著就慢慢的被人帶了吃花酒,看著那些男男女女對個嘴兒喂個酒什麼的,開始秦鍾還是很不好意思看的,後來也就慢慢的習慣了,就是酒席上被人打個趣兒什麼的也沒沒什麼了。接著,又給別人引著看著人賭錢,這秦鍾本來還是知道自己家裡的情況,不敢下場的,知道貧窮二字是他最恨的,“可恨他偏生於清寒之家,不能與寶玉耳鬢交接,可知‘貧窶二字限人,亦世間之大不快事”。偏生有人在這方面激他。秦鍾再是靦腆,也是在衝動的歲數,終於落了人家的算計,下了場子。
也是有人做局,偏是開頭讓秦鍾連連得手,小孩不懂事,哪知道十賭九騙的,膽子就大了起來,只是沒想到後頭就連連得輸了。秦鍾這就惶恐起來,他哪裡來錢還這賭債的?只是那個人又充好人,只說是沒事,算是欠他的,讓小孩而不急,什麼時候還都行。旁人就起鬨,說是這人對秦鍾愛慕已久,讓秦鍾和那人對個嘴兒,就算是利息。那人忙止了旁人的起鬨,說是自己對秦鐘的心豈可如此輕忽,能得秦鐘的親近,不要說利息,就是所有的帳都一筆給勾了。於是。在旁人的起鬨下,秦鍾想著這也算不得什麼,總比欠著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