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瞧見德妃紅腫的左臉還嘴角的血絲,茉莉也禁不住潸然淚下,喃喃道了句:“陛下好狠的心……”
德妃冷笑著了一下,一聲不吭地望著一旁矮几,豈止狠心,現在的他對她,已經毫無情分可言,又怎會有不忍之心。
他今日此舉,就如割袍絕義,將她與他之間的情義都打斷了,再也挽救不了。他之所以跟她道歉,無非是因為魏家還有可用之處。這一點,她再笨也想得到,可笑的是,她還要謝謝他的倚仗,不為別的,只為了皇長子。
見到德妃沉默,茉莉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側頭望望她臉上的紅腫,擔心道:“娘娘,讓奴婢先為您洗淨臉,再拿雞蛋來去腫,要是久了,怕會淤青。”
德妃淒涼一笑,無力道:“就算今天容貌被毀了,也沒關係,他不在乎,我也不會在乎。”
聞言,茉莉憤憤然道:“都是因為那個妖女,若不是她,陛下斷然不會對娘娘這麼狠心……”
德妃默不作聲,轉頭望向殿門外,眼底閃過一絲銳利,李盈琇,我魏初晴與你勢不兩立!我魏初晴今日所受之痛,定要千倍萬倍地奉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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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重華殿,胡太醫已經幫盈琇清理完傷口,幷包紮好。此刻,盈琇趴躺在床上,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著,似是有些不適。
皇甫瑨霆坐在床沿靜靜望著她,一坐就是個把時辰,可他卻似毫無察覺,依然痴痴盯著她的睡顏,只覺怎麼看都看不夠。
殿內僅有他和她兩人,俞墨綠茵幾個早已被他摒退殿外。也只有他和她兩個人獨處之際,他才敢讓自己的身心鬆懈,毫不遮掩的展現在她面前,不管她睡著還是清醒時,一如既往。
以前,他疲憊之態時,她總會體貼的走到他身後幫他捶肩按摩,現在的她早已忘記這些事情,但見到他精神疲憊時,她也會乖乖的坐在他身旁,要麼靠在他懷裡,碎言碎語地說著不找邊際的話,還常常把玩他的頭髮,說什麼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問她是誰教的,她就會笑嘻嘻的說,我自己想的呀。她想的,應該是吧,確切的說應該是以前的她想的,只是如今,潛意識裡記起了這些話,但如今的她卻不懂這當中的意思。
他伸手撫摸著她的發,亦如她撫摸他一樣,一下接著一下,帶著無限的眷戀之意。
“琇兒,你要趕快醒來……”
先前那一幕,真是嚇壞了他,若不然亦不會那麼惱火的衝到凝香殿,還扇了德妃一巴掌……這一巴掌,他其實不能打,但那一刻,他卻控制不住自己。
打下去了,傷了德妃的心,也間接傷了魏家……但願,事情不會往壞處發展,想那德妃是識大體之人,定然也想到了這一點,諒她也不敢亂來。
走出外殿時,見到綠茵呆坐在一旁椅子上,臉色頹敗,而俞墨則似門神一般,站立在大殿門口,面無表情地望著前方,徐歡更是毫無形象地坐在門檻上,手托腮望著地板。
還未出聲,就見徐歡率先做出反應,見了他出來,趕忙站起身,神色不大自然,躬身禮了一禮,“陛下。”14062950
其餘兩人,聽到這聲音隨即也反應過來,皆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儼然一副任君處罰的樣子。
皇甫瑨霆輕嘆一聲,望望兩人,淡淡道:“說說朕該如何處置你們。”
原本想要治他們兩人護主不周之罪,但想想,往後還要靠他們來伺候她,尤其是綠茵,她那麼黏她,若是處於杖刑,鞭笞等,恐行走不便,罷了,看來只能求全。
綠茵和俞墨相互對望了一眼,異口同聲道:“任憑陛下處置。”
皇甫瑨霆淡淡瞥了俞墨一眼,心中暗道,白起給他起的別名叫木頭,還真是一點不差,他俞墨就像個木頭。
“就罰……你們三個月的俸祿,全數充公,即刻到內務府登記!”
綠茵與俞墨聽了這話,愕然一瞬,抬頭驚訝的望著皇甫瑨霆,似是不敢相信。這麼大的事兒,卻只是罰沒俸祿,還以為挨定了板子,卻沒想到只是沒了幾錠銀子這麼簡單……
一旁的徐歡也覺得驚訝,陛下怒氣衝衝跑出凝香殿的情形,他都看在眼裡,而俞墨和綠茵兩個人是護主不周,那可是天大的罪責,可卻只罰沒了三個月俸祿……這處置當真是輕之又輕……
垂眼見兩人猶自出神,忙提醒道:“還不快謝恩!”
綠茵和俞墨猛然驚醒,急忙道:“謝陛下!”
皇甫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