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同輝了,我連忙跑回去準備交班。
“哎喲。”一個宮女撞在了我身上。我伸手扶她起來,客氣一句離開。等一下,我退回去追上她:“霜月?烏蘇霜月?”
“大人認識奴婢?”這是一個秀氣的小姑娘,明眸善睞。進了宮N久,我才明白,原來清朝皇帝選的,不是美,是醜。今天見到這個小姑娘,在滿人裡算是出挑的。
顧不得應卯了,我一把扯住她往樹叢裡走,為防意外,還捂住她嘴。
放開她,我連珠炮價說:“你知道方子軒嗎?他準備來帶你走。你收拾一下,後天晚上在齋宮西曖閣等我。那裡是佛堂沒人去的。”
小姑娘一怔,眼淚流下來:“大人,奴婢不能去。奴婢不能捨了家人。宮規嚴峻,奴婢死不足惜,卻不忍帶累家中高堂。”她越哭越兇,我手足無措,只得把她當珊珊哄;在我連買糖葫蘆給她的話都說了出來,她方才強忍淚水,輕聲道謝:“大人心存良善,奴婢自是感激不盡,若能見得方郎一面,就是立時死了,我也,再無所憾。”
我心裡酸酸的:“你是那個宮的,我試試看能不能讓你出去,又不會害了你家裡人。何況不是二十五歲就放出去的嗎?小方大概會等你吧。”
“奴婢是永和宮的。”她點點頭,同意了後天晚上的約會。
交了班,我已經是誤了小半個時辰了;沒人說什麼,我出了宮。心裡明白,還是沾了太子的光。
出了宮門沒走幾步,就見阮文衣冠楚楚地站在長街上,提出一包東西。
高興地撲上去,咭咭呱呱說:“文哥,姓秋的要找的人找到了啦。我厲害不?珊珊乖嗎?你有沒有偷偷跑去找小姐啊?”
阮文寵溺地單手抱我轉一圈:“勝男啊,你說,我怎麼敢呢?”
“那你是有賊心沒賊膽?”我不依了,噘起嘴推開他。
他開啟手中紙包,捧至我面前:“快吃吧,你不是喜歡吃這卷粉嗎?”饞蟲勾出來了,誰讓我昨天沒吃晚飯;接過來一口一小條,我吃得不亦樂乎。“慢慢來,先墊一墊,家裡還有。”不知道他從那裡又掏出個小水袋,我接過來連喝幾口。嚥了東西說:“好吧,看你那麼早就給我送吃的,就算你找小姐,我也原諒你了。”
“勝男,認識你,我就再沒找過任何一個別的女人。”他握住我的手,拉著我慢慢走,低聲說:“我死心眼,認定了就不會變。”
心裡一陣暖意升起,低了頭,我再也沒說話。兩人默默牽著手,走進了東堂。
坐在空無一人的聖堂裡,我平生第一次祈禱:“上帝啊,請你讓我以後能在教堂裡結婚吧。”阮文忍俊不禁:“你應該跟我說啊,跟上帝說有什麼用?”
“切,誰說我就一定嫁給你?萬一我要是嫁別人呢?”我又開始口是心非。
阮文一時呆住,拉我入懷,霸道地說:“我不準。我不准你嫁給別人。我知道你還小,我能等你長大,可我不決會讓你長大了去愛上別的人。”俯身吻上我的唇,他深入掠奪,舌尖靈活而極富有技巧地勾引我的,纏綿輾轉。我無力地吊在他身上,毫無反應,只有憑本能回應;良久,他才戀戀不捨放開我,深深嘆息。我雙腿一軟,坐倒長椅上,耳朵燒得難受。伏在前排椅上,我羞得不敢抬頭。
他也坐下了來,攬著我的肩頭,湊近我柔聲說道:“勝男,我愛你,嫁給我。我等不及了。”
“不要。”飛速回答一句,我推開他逃走。
什麼嘛!那有這樣的人,我們才談了一天都不到的耶;那有這樣子就求婚的。雙手撫上臉,我實在是不好意思出去,躲在教堂角落裡,心跳得砰砰的。
阮文笑嘻嘻地走過來,聽著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我更是緊張。下一秒,落在他懷裡:“勝男。”他呻吟一聲,無奈地說:“我以後都不做讓你不高興的事了。別緊張,我不會怎樣的。我只是,情難自禁。”臉埋在他胸前,我吶吶地說:“也不是不高興,只是,人家害羞嘛。”
默默相擁一陣。“咱們回家吧。珊珊昨天說想出去玩。”阮文攬了我出門。
那兒都去不了。
“少爺,大小姐,你們回來了。來了幾個人,也不知道是怎麼著進去的,就在裡院坐著呢。”寧嬸剛剛開啟門,就低聲說。
我們對視一眼,阮文隱隱將我護在身後,我也握住了腰刀;雖然不稱手,聊勝於無。
“李兄,李大人,回來了?在下給兩位引見一下。”秋飛花抱著珊珊迎了出來。身後跟了個眉清目秀的青年男子,那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