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我確定,我確定。我要你抱著我,我害怕……”話未說完,我失聲痛哭。
默默抱緊我,他彷彿要將我揉入體內。
他輕輕解開我的衣釦,輕輕地碰觸,輕輕地親吻;我的心急促地跳,不由自主地顫抖,手無意識地絞緊身下床單,我全身戰慄。
當他的手拂過我胸前,我繃緊的神經終於斷裂;逸出一聲呻吟,我雙手指甲掐進了他臂膀。
“勝男,我的寶貝。”他在嘆息:“你好美。”
就在意亂情迷之際,我的胸口又是劇痛;猝不及防,血噴得阮文滿臉。
“勝男,這是怎麼了?你還能說話嗎?”他面青唇白,不及抹去臉上血汙,側過我的身子,託高我頭,抓過衣服擦我口唇。
這一次的痛,比往常更甚;我捏住他手腕,只是尖叫:“痛,我痛,文哥,抱著我。”
意識很快渙散,就在阮文一聲聲輕喚裡,我徹底昏迷。
再度醒來的時候,阮文憔悴得不成樣子;短短十來分鐘,他彷彿已經用完一生。有大夫在和小秋說話,阮文卻只是拉著我的手,平靜地看著我。
“勝男,這是怎麼一回事?”咦,怎麼他說話的聲音好像很喑啞。
我擠個笑出來:“文哥,沒事的,我早習慣了。”在枕下掏摸出那個牌子,我拿給他看:“你看,拿著這個,我們到新疆去就好了啦。有人能治的。”
“好,我們這就啟程。”他微微笑,卻有滴眼淚掉下。
馬車墊得厚厚,我倚在阮文懷裡,聽他給我講這一個多月他們的經歷。除了林小子的告白外,我倒是毫無隱瞞地全說了跟他的過往。敏感的阮文想是聽出了什麼,越發的纏綿起來。
小秋淪落成了車把式,坐在外面時不時介面講兩句笑話兒。
珊珊跟著小霜,呆在方子軒的山寨裡。
治好阮文的,還是若晴。
“這一下,她更有理由巴著你了。”我噘著嘴,酸溜溜的味兒自己都聞得見。
阮文寵溺地笑:“我是不是應該認為你是在吃醋?”
“什麼認為,我本來就是在吃醋。”
“她讓我替她殺一個人。別擔心,那人是男的。使用狙擊槍,這個case很容易完成,不用擔心。等你治好病,我們就離開這裡,好不好?”
點點頭,我靠在他懷裡睡著了。
身子還是不大好,咯血得很厲害。我們發現了一劑藥,效果不錯,可我們還是不太敢用。畢竟對於我和阮文,罌粟這種東西,這時代怕沒有別人比我們更瞭解了。
方子軒的令旗,讓我們一路上暢通無阻。出了嘉峪關,翻越祁連山,馬車再不適用。阮文固執地不肯和小秋換,堅持一路抱著我。
出了敦煌在庫母塔格沙漠走了十多天,正式進入了地球人都知道的羅布泊。
騎著駱駝行走在大漠中,巨大的沙丘有沉默起伏的優美弧度,蒼涼悽美和華麗在那一刻展露無遺。在茫茫的戈壁上,我看見遠處亙古不化的積雪和延綿不絕的高大山脈,從亞熱帶來的我,終於收回了西北不看山的胡話。
風沙太大,我罩得厚厚的;大家都穿了伊斯蘭式的長袍子。
“勝男,還記得沙漠生存訓練嗎?等你病好了,我要帶你去撒哈拉,好好調教你。你看你現在,嬌弱得讓人不放心。”在夕陽下,阮文喁喁低語。
我最近是越來越會撒嬌:“你討厭,我不理你了。不放心那你找放心的去呀。”
秋飛花沉默得多,偶爾說話,又總是以逗我為主。想起這次的無妄之災,我頗有點埋怨。
小秋淡淡笑笑,控著駱駝走遠。“勝男,別說了,為了這事,小秋跟兄弟鬧翻了。”阮文看著小秋的背影說:“割袍斷義,鬧得大了;把他那些你沒見過的結義兄長一個個嚇得。江南惜花公子重義的口碑,這回全砸了。本來,我是不想告訴你;不過嘛。”
他得意地笑,在我面頰上重重一吻:“我知道他沒機會的。”
阮文曾在北非打了兩年戰,經驗不可謂不豐富;一路沙漠之行,根本就無驚無險,跟旅遊似的。
在阮文和秋飛花兩個兇惡的表情下,我鬱悶地放棄了在樓蘭探險尋寶的念頭。
秋某一改這幾天的形象,兇得要死:“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你不知道痛嗎?耽擱一天,你就得多吐一天血,你血很多嗎?”
我扁扁嘴,捂著胸口吸鼻子。
阮文擠擠眼,對我柔聲說:“好了,等治好病,我們回頭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