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失去了意識的齊景軒給拽了上來,解開綁在他身上的繩子。然後隨便找了個士兵,跟他換了衣服。將穿著齊景軒衣服的那名士兵用繩子綁住,掛到了剛才齊景軒掛著的位置。
咬了咬牙,一把扛起昏迷不醒的齊景軒。雖然他現在比以前瘦了很多,但他畢竟是個男人,重量還是在那的。沿著銀絲下了城牆,扛起齊景軒沿著來路回到了客棧。
打了盆熱水,幫齊景軒擦了下臉和手。他的手腕因為長期被吊在城門上,現在被繩子勒住的地方整整腫了一大圈。又紅又紫,甚至大部分的地方,都已經破了皮,傷到了皮肉。如果再這樣被吊在城樓上,估計沒幾天,即使死不了,這雙手也就得廢了。看著齊景軒這樣,我只能無奈的嘆著氣。為了一個紫煙那樣的女人,你這又是何苦呢。
幫齊景軒大概收拾了一下,下了樓。在客棧後面的廚房中找了點吃的,又倒了壺熱茶端回房間。讓我意外的是,在我回到房間以後。拿起裝著熱茶的杯子,剛要給齊景軒喝水的時候,他卻慢慢的睜開了雙眼。他的臉變得很瘦,眼眶更是有些凹了下去。以前那明亮陽光的眼神,早已不復存在,有的只剩下了無邊的灰暗。
在找回焦距,看到眼前的人是我後,那雙灰暗的雙眸中終於燃起了一絲光亮。嗓音沙啞粗噶的,喊了一聲:“櫻洛……”。
我看著齊景軒憔悴的面龐,低低的應了一聲。然後故意使自己的聲音儘量歡快的對他說:“來,先喝杯水,吃點東西!”
齊景軒看了我片刻,終於慢慢的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
把齊景軒扶著坐了起來,可是因為太虛弱,他只能靠在我的肩上才能坐起來。於是,我就這樣一點一點的給齊景軒喝了杯水以後,又喂他吃了點東西。然後,將他慢慢的放回床上躺著。收拾完桌上的東西后,坐在床邊看著齊景軒依舊是睜著那雙無神的雙眼,我輕聲的問道:“你這兩年都去哪了?”
齊景軒將目光停留在了房頂的一處,聲音依舊是有些嘶啞,平淡無波的開口回道:“從她悄無聲息的走掉以後,我就開始各處的找她。最近我突然打聽到了,原來她已經是南陵皇的妃子了。南陵對東靖剛剛開戰的時候,我正好又在附近,所以就想跟南陵的皇帝將她討回來。可是,卻……”說道這裡,齊景軒將眼睛緊緊的閉上不再開口。
齊景軒口中所說的她,毫無疑問應該就是已經身為鍾離奈後宮中一名妃嬪的紫煙。既然齊景軒得知了紫煙是鍾離奈的妃子,那他也應該知道了紫煙之前跟他在一起,不過是因為利用的關係罷了。可是,面對一個從一開始就是以欺騙為目的而接近自己的女人,他卻為何還是不肯死心。還傻呼呼的,居然會跑去求鍾離奈。
緊閉著雙眼的齊景軒,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轉過頭看著我,然後自嘲的一笑繼續說道:“你肯定是在想,我怎麼會這麼傻。我也知道她跟我在一起,不過是想透過我,方便的竊取東靖的一些秘密罷了。可是,我完全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真的好愛她,即使她欺騙我,背叛我,最後離開了我。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裡,日日夜夜想的就只有她。”
看著如此痴情的齊景軒,我只能微微的嘆了口氣。給他掖了下被子,輕聲的對他說道:“你先睡吧,這一切,等到睡醒了再說。”幾日幾夜被吊在城牆上,不吃不喝的,鐵打的人也撐不住啊。
大概是真的累了,齊景軒聽了我的話,閉上了眼睛。沒多大一會,就傳來了他平穩的呼吸聲,應該是已經睡著了吧。
我站在房間臨近街道的視窗,看著遠處的城門。等到天亮後,那些士兵應該就會發現齊景軒已經被人掉包了吧。到時候肯定會封鎖所有的城門,然後沿路向城外擴散的追查出城的人口。與其現在慌亂的帶著齊景軒逃出城,不如奉守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原則,呆在這座城裡。
帶著渾身虛弱不堪的齊景軒出逃,相信沒有多久,就會被鍾離奈派出的軍隊追捕到。所以,現在倒不如就暫時先呆在這裡,等到風聲稍微松一點了,我們再另做打算。
想好了對策,等到天剛朦朦亮的時候,我就下樓找到了剛起床的掌櫃。給了他幾錠金子,讓他替我們保守我們現在住在店裡的秘密。如果到時候會有士兵過來搜查,就讓他扯謊說我們是他的遠方親戚,開戰之前就過來幫忙的。
恰逢戰亂,掌櫃的一直都在為生計發愁。現在看到我出手如此闊綽的給了他這麼多金子,就只是為了讓他幫我們打掩護,他當然是忙不迭的收了金子。然後,便喜笑顏開的讓店小二將我們本來放在客房裡的東西,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