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個阮夫人,剛剛到達丘離,便對她的行蹤如此瞭解,想來若非這後宮中安了耳目就是外朝安有耳目。
洛歆想到此,在場的嬪妃自然不在少數也能想到,而坐在這群女人中唯一的男人,也不可能想不到。
他盯著阮夫人的眼睛略微眯了一眯,就連洛歆也感受到了那絲絲危險的氣息。
身為皇帝,他不可能坐視自己女人紅杏出牆不管,但最多也就一杯毒酒賜死了事,可若後宮嬪妃與朝臣勾結,或還牽扯其他事情,那麼本質就變了。
洛歆彎了彎唇,暗道阮夫人愚蠢,而此時,她也明瞭阮夫人並非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而只是被人當做槍使了
阮夫人抬頭恰恰對上楚昀的目光,嚇得身子一抖,不明白自己是哪裡觸怒了陛下,當即垂下頭來,不敢言語。
而那個宮女說完自己所見之後,沒人再詢問,當下也不敢再開口,這時,章露臺上寂靜無聲,只能聽清風吹過的些微聲音。
這一片寧靜,終是被楚昀打破,他冷著聲盯著翠羽道:“你出宮採買,為何會走到前朝太子的香嵐苑去?”
翠羽聽後趕緊躬下身子,身體幾乎撲在了地板之上,“奴婢……奴婢是聽說香嵐苑附近的蜜餞好吃,專程過去買蜜餞的。”
楚昀聽後,不置可否,只將頭轉向阮夫人,“那麼你……又怎知這宮女看到了玩妃娘娘恰好從香嵐苑出來。”
阮夫人大驚,她完全沒想到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陛下不去審理那嫌犯,反倒絲絲不扣地審問起她兩人來。
可她要如何回答?難道說翠羽是鶯孃的人?
她閉了口,若真把這話說出來了,那她離死也不遠了。
阮夫人雖然不很聰明,可卻也不傻,當下回答道:“臣妾是偶然間路過千禧宮,聽到翠羽說起,便叫了來細問,心想這等大事,必須得讓陛下親自定奪,這才貿然在此說出來。”阮夫人解釋一番,心下卻著急得很,陛下為什麼就是不去審婉妃?
阮夫人不知道,洛歆卻是知道的。
自由出入宮這等大事,楚昀定然不會讓任何人知曉,若是傳揚出去,必然會引起一場軒然大,還會有損他作為皇帝的顏面他就算懷疑,就算生氣,在這等場合,他卻不會把事情擴大,反倒會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以洛歆從開始便不害怕阮夫人的誣陷,因為這種事情,楚昀不會拿到明面上來治她的罪
一直坐在旁邊悶不吭聲的顏姝這時開口了,“陛下,臣妾相信婉妃妹妹是清白的,但是後宮姐妹眾多,陛下今日一定要審清此案,還妹妹一個公道,否則妹妹今後少不得被人汙衊笑話”
坐於一側的柳玥貴妃卻拉了拉楚昀的手,“陛下,珍妃妹妹說得也沒錯,后妃私通是大罪,陛下一定要查明,不能冤枉了人。”
楚昀微不可見地對著柳玥點了點頭,柳玥見後臉上浮上溫柔賢淑的笑容,那一剎的笑容,卻不知道為何刺痛了洛歆的眼。
洛歆快速轉移開視線,不去看那上首兩個無瑕璧人。
楚昀回過頭來,看到的卻是轉開頭的洛歆,在聽到她從香嵐苑出來時,他心中溢滿了怒氣,對於翠羽的供詞,他能判定是真,但以他了解的陸妃舞,卻不至於犯下這等大錯。但僅僅是想到她拿著出宮令牌是去與昶灃相見,那怒火便抑制不住地膨脹起來。
可此時,他不能表現出來,令牌一事決不能讓後宮諸人知曉,待怒氣平復,他才把視線轉到場中的阮夫人和翠羽身上,“翠羽暫且押下,此事交由柳貴妃容後審查,此後,後宮諸事也全權由貴妃做主。”
楚昀說完,便起身攙著柳玥從席座之後站起來,再不看後宮一干嬪妃包括洛歆在內,只帶著柳玥率先離開。
柳玥離開之時,對著洛歆微微一笑,眼中卻是信任與鼓勵。洛歆不明白,為什麼柳玥明明是第一次見她,卻對她如此親熱,發生這樣的事,卻還給她笑容予以支援。
楚昀和柳玥離開後,章露臺上噓聲一片,各宮妃子卻不敢多言,只帶著各種眼神看了洛歆幾眼便紛紛離開。
柔嘉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洛歆身邊,語氣不太好地道:“叫你一腳踏幾船,這下被人抓到把柄了吧?”
待走得近了,她的聲音也小了幾分,“這是後宮,你不要再像以前那麼天真了,到時候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柔嘉說完,也沒有多做停留,便也帶著貼身婢女走下了章露臺。
柔嘉的語氣雖不好,可洛歆卻聽出了絲絲關心,柔嘉是這深宮長大的如何不知曉這裡的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