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山間有白霧升起,飄渺繚繞,行走在其間,一時間視線有些受阻。笛音漸漸停歇下去之後,她找了半天,才發現原來他就靠在那處石屋的後面,長髮散亂披散,手上鮮血淋漓,顯然,剛才那個墳穴,是他用雙手挖開的。
裴笑笑走上前去,將風燈掛在石屋的縫隙中,然後自衣袖中取出帕子,將他指尖的血跡擦拭乾淨。然後柔聲對他說道:“我們回去吧!”
溫無雙這才抬起頭,迷茫的看了她一眼。
裴笑笑無法形容他這一眼中所蘊含的內容,那樣的眼神,幾乎是她生平所見過的最絕望與最空洞,最傷心也是最平靜,宛若被掏空了一切,只剩下一具軀殼一般,死一樣的瞭然。
她心中一嘆,拉住他的右手,再度對他說道:“逝者已矣,但願他在地下能夠得到真正的安息。你身上的傷口還沒有包紮,來,我們先回去吧!”
可是溫無雙巍然不動,他若不動,以裴笑笑的力氣,哪裡能拉得動他?
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勸,也不知道這個看似無所不能的男人,他心底還有什麼地方是可以被柔軟被溫暖的?但他並不收回被她拉住的手,只是目光空洞的看著那隻染血的玉笛。裴笑笑看見,那朝上的一頭,正是用來刺入溫婧安喉嚨的那一處。
深綠的翡翠,在夜色中顯得有些晦暗的詭異。尤其是帶著血的那一頭,更是叫人不忍直視。
彷彿,那玉身上附著了一個幽怨的靈魂。此時,正在夜風中幽幽哭泣著,訴說著生平的諸多怨恨與悲苦。
他身上有撲鼻的血腥味,正常來說是中人慾嘔的,可是在裴笑笑聞起來,依然還有那股特有的淡香縈繞在他的周身。這是一個謎一樣的男人,幾乎超脫了凡人的情感與慾望,可是,誰又能說,他的慾望不是掩藏在千尺冰潭之下,也許遠比正常人來的更濃烈更多更廣呢?
他的指尖冰冷,僵硬,有些不似正常人的那種觸感。裴笑笑想起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