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尹豐舉便拉了甑蕾就走,老大夫揹著藥箱後頭跟上,嘴裡還囔囔說道:“這什麼鋪子,怎麼騷味這麼重?哎呀,我得趕快回去,燻的受不了。”
臊的江重華是一臉通紅,偏又無處發作。
那些他請來的幫閒們一見這幅情景,也是各自心中有數。幾個人交頭接耳一番之後,那個為首的走上去,對著江重華說道:“江兄,今日咱們可是專程趕來替你鬧場子的,這事你看……”。
江重華哪裡會不明白,他們就是索要封口費的好處?他心裡窩著一肚子火,甑蕾臨走時衝他似笑非笑的那一個嘲弄的眼神,早已讓他幾欲抓狂。
他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玩不過這麼一個小丫頭!
☆、飆血飆淚飈腦漿(4)
不過這個當口,他還不敢貿然得罪這幫人,於是只得賠笑道:“幾位兄弟今日都辛苦了,今晚,嫣紅院裡,兄弟我請客,大家只管好吃好喝,來個一醉方休。哈哈,你們看這樣可好?“
這句話的意思是請這些人白吃白喝白玩一頓花姑娘,這些人自然馬上就滿意的點頭:“好!江兄果然痛快!哈哈哈,今晚可要早點到場!不要讓我們兄弟久等!“
江重華咬著牙,拼命把火氣拱回去,敷衍道:“這個自然,這個自然。”
於是乎,花了好一會的功夫,這幾個人還順手在天香閣裡拿走了一些香料,這才揚長而去。
江重華長嘆了口氣,連忙回到櫃上算了算賬,就算尹夫人和方夫人拿走的那幾塊香料都掛在他姨母的賬上,這一回,算起嫣紅院請客的賬單,還有剛才被順走的那些香料,他也足足損失了一千兩!
而且,這一千兩不聲不響的沒了不說,關鍵是,他居然連人家小姑娘的手都沒摸上!
江重華正怔怔的功夫,一旁的活計上前來,問道:“哎呀,大東家,您右邊臉上可見腫起來了!要不要小的們去給您抓幅消腫的藥膏來貼著?”
“什麼?”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右邊臉上剛才捱了巴掌的地方正火辣辣的燒著,連忙推了算盤一手捂住。
再想想先前掀開帳子時看見陳夫人那副臃腫變形的身材,自己那時候口裡還叫著什麼美人乖乖,江重華終於無法再繼續裝下去了!
“嘩啦!”一聲,一聲清脆的碎瓷落地聲後,夥計們都是高聲叫道:“哎呀!大東家,那是老東家請來的財神爺!當初老東家反覆囑咐小的們,要每日上香時常拂塵,說是咱們鋪子裡的財神,您怎麼把這個給砸了?”
江重華定睛一看,自己果然是把老爹請來的那尊財神給砸了個稀巴爛。
他惡狠狠的盯著地上的碎片,想著自己那個有錢卻摳門到了頂點的老爹,每次見到自己時那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他心底的暴戾再度風起雲湧!
孃的,老子不就是喜歡玩女人嗎?就這麼屁大點的事,卻總被那個老爹盯著不放。
別人家的公子到了這個年紀房裡早就妻妾成群了,偏偏他們江家,就連長子的房裡也只有幾個通房和兩個賤妾,而他的房裡,那是連賤妾都木有一個啊!
再看看老爺子,這麼一把年紀了,每天卻還吃著鹿茸燉著虎鞭,年前還又娶了一房如花似玉的小妾,這不擺明了就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江重華越想越怒,只覺得自己今日之所以會吃這麼大一個虧,完全就是因為老爹對自己太過苛刻的緣故。
他扶著櫃門先是狠狠的喘了幾口氣,然後咆哮道:“大爺今天心情不好,砸了就砸了!你們幾個奴才吼啥?想造反嗎?”
說完還覺得不解氣,於是抓著什麼都是一陣猛砸。不到一會功夫,原本陳設精緻的天香閣,就被江重華砸成了一個破爛窩。
☆、滿上!(1)
這些情景,被坐在對面二樓雅間裡的君嘯白統統都看在眼底,他不由咂舌道:“這丫頭這麼厲害?居然能把江家這兩個狗男女給收拾的這麼徹底。看來,我是有點小看她了。”
站在他身邊的隨從,那個臉色比較白淨,長著一雙丹鳳眼的那個小廝,當下就撇嘴道:“王爺,您又不是頭一回瞧見甑姑娘的厲害,上次在錦繡林的事情,難道你這就忘了?”
君嘯白呵呵一笑,搖頭道:“我當然沒忘,不過,我是想不到,這丫頭居然也算有勇有謀。連陳夫人這麼難纏的人,都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還有這江重華,哈哈,我怎麼看都是偷腥不著反惹一身騷。”
他們這邊在雅間裡說這話,外頭,甑蕾已經走進了珍寶樓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