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去老太君那裡!”
甑蕾氣的一肚子火,一出這門口,居然就分不清方向而迷路了。
等她好不容易找到外祖母和甑寶的時候,正好霍府二奶奶已經領著丫鬟和婆子在送客了。
人群裡早已沒有了李家和蔣家的身影,想來李嬌和蔣豔都耐不住臊,早早的回去了。
甑蕾一手扶著尹老太太,匆匆回答了一句自己方才走迷了路,甑寶就在旁邊笑眯眯的說了一句:“是啊!這花園好大,我剛才也走迷了路呢!”
甑蕾心裡一個咯噔,正要問跟著甑寶去的飛煙,然後轉頭的功夫,就看見薛玉鳳帶著甑蓓慢慢的走了出來。
甑蓓看起來似乎哭過,兩隻眼睛有些止不住的紅腫。雖然她極力把頭低垂著,可是甑蕾還是看出了她的異樣。
薛玉鳳小心的陪在女兒身邊,不許身邊的丫鬟近身靠著。只是這麼晴朗的天氣下,除非遮個面紗,否則實在無法遮掩得住甑蓓的失態。
發生什麼事了?甑蓓怎麼會哭成這個樣子?
甑蕾心底有些疑惑,只是她沒有說話,並且很快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自己的外祖母身上。
今日多虧了這個老外婆!要不然,她的戲也不會這麼順利的演完。
“見過祖母(外祖母)!”
上房裡頭,紫檀木鏤花八寶鑲金絲屏風後,君嘯白和霍青城兩人雙雙站在一張長榻前,恭敬的朝霍老太太行禮。
“嗯,青城,嘯白,你們來了。”
霍老太太說這話,旁邊的丫鬟正要上前來扶,卻被君嘯白一個動作止住了。
“我來,外祖母,加個軟墊靠在腰間,這樣會更舒服一點。”
霍老太太笑眯眯的看著自己這兩個外形和氣質都非常出眾的孫輩,點了點頭:“你們這兩個猴兒,先前在上善軒裡頭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別以為我真的又聾又啞,什麼也不知道。說說吧,來我這裡又是想幹什麼?”
霍青城連忙笑著躬下身去,跪坐在老太太的榻前,用手輕輕的給她捶著小腿。
“祖母,您這可真是要冤死孫兒了。你既然知道那李家和蔣家的女眷是何等的兇悍,想來肯定清楚,孫兒和表哥之所以做出這麼一齣戲,那也是逼於無奈啊!”
君嘯白也連忙表明自己的立場,撇清的說道:“是啊!外祖母,您也知道表弟一向性子軟和,這要是讓他娶了那兩個悍婦,您這以後再想享受一下表弟給你捶腰捶腿的,那可真是難了!”
☆、哪裡都有爭鬥!
霍老太太嘆口氣,道:“你們說的我心裡都知道,可是,這李家的這門婚事,現在已經上啟了天聽。成或不成,還真不由我們家說了算。也罷,人都說姻緣乃是天註定,青城,祖母也不想委屈了你。這李家的姑娘我也實在不喜歡,這樣,只要他們家有這個意思,祖母我就設法讓人帶信去宮裡,總歸是幫你求一下你姑奶奶,我料想她總是疼惜你的。”
霍青城聞言一笑,立馬乖巧的跪下磕頭:“孫兒謝過祖母!祖母您對孫兒可真是太好了!”
“好好好!”霍老太太被他哄的喜笑顏開,這面說完了,卻馬上調轉槍口,瞄準自己的外孫道:“青城這事先不用著急,倒是你嘯白,自邊疆回來也有快兩年了,這婚事還沒定下來。你那定安王府裡,這兩位當家的婆媳到底是要怎麼個鬥法?我雖是你外祖母,按理說這事我不當插手,可你娘去的早,你是她唯一的血脈,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一年年這樣晃悠著,耽誤了子嗣。”
君嘯白似乎早已預料到老太太有此一問,他的生母乃是霍老太太唯一的女兒霍明珠,在他三歲那年得急病去世。
之後過了三年的熱孝之後,他父親便扶了原來的側妃劉重昭為正妃。這劉妃而今算是他的嫡母,因為血緣的關係,母子二人一直不算太親密,但是大體上也算過得去。
至於他的婚事,之所以會一波三折,其實說來也很簡單。
他十六歲那邊奉旨駐守邊疆,這一去就是三年。等他從邊疆回京之後,原先定親的陸家女兒卻不幸得了重病去世。
而後,這兩年裡頭,他的祖母和嫡母兩個婆媳,為了安插自己的孃家侄女或是外甥女給他為正妃,早已明爭暗鬥搞了個雞犬不寧。
君嘯白一直與母親的孃家來往密切,與霍老太太這個外祖母也算是感情深厚。君家乃是本朝唯一的一個異姓王,說起來,論血緣關係,卻與當今天子也算親戚。
此時見外祖母問起,他少不得要打起精神,如實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