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只要你能常回來看看,姨娘我就見天琢磨著給你準備些什麼好吃的。”
這般說著笑著,兩人就帶著一堆的丫鬟婆子穿過長長的院中花間甬道,又從月洞門中穿過,走到甑明遠所住的西廂房長廊時,忽然見得遠處有個小丫鬟匆匆提著裙子跑過來。一邊跑嘴裡還一邊說著些什麼話,只是氣息混亂,有些聽不清楚內容。
宋姨娘臉色一變,正要說話,她身邊的婆子早衝了上去,一把抓住那小丫鬟的手,拖拽著往一邊扯過去,嘴裡低聲的呵斥道:“沒規矩的丫頭,還不趕快躲一邊去!沒見王妃娘娘在此嗎?衝撞了王妃,你就是有幾條命也不夠打殺的。”
甑蕾心中驚疑,這丫鬟,她怎麼覺得似乎有幾分面熟?正看著,忽然聽見身旁的流雲低聲說道:“小姐,那是大夫人房裡的春花。”
“哦?是她房裡的人?”甑蕾心裡已經有點開始明白過來了,她對宋姨娘說道:“姨娘,可是那老婦又開始不安分了?”
☆、薛玉鳳又開始不安分了(2)
宋姨娘臉色一滯,旋即笑道:“可不是嗎?這些天以來,見天叫著腰痛,說是要請老爺為她尋訪名醫過來瞧一瞧,這又罵著往日府裡請來的大夫都是庸醫,來一個都被她罵走了一個。這不,算算日子,這都已經大半個月沒有讓大夫請脈了。老爺見她實在太作,也不搭理她,我自然不好做這個主。她就見天的打罵身邊的丫鬟婆子出氣,逼著她們過來讓我心裡添堵。唉,跟你說這些也是沒的讓你心中增加煩亂,總之你放心,這些事情姨娘我都能好好處理,走,咱們還是先去看遠弟吧!”
甑蕾點點頭,心道你薛玉鳳也有今日,真是報應不爽。
剛走出幾步,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便對宋姨娘說道:“姨娘,我忽然想起來,彷彿曾經聽人說過,這摔傷跌倒的人,要是養個一兩個月還不能好的,那多半就是不能好了。若是從此以後只能在床上躺著,以湯藥補藥吊著身體,那也就罷了。可是,若是她明明好了起來,卻還見天叫著這裡痛那裡疼的,又好端端的罵走了請來的大夫……姨娘就不曾想到過還有另外一個可能?”
甑蕾的話讓宋姨娘也吃了一驚,她很快就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沒錯,這薛玉鳳一向就愛惜自己的身體,自打摔傷臥床之後,她是一天三頓藥,從來就不差絲毫時間服用的。說起來,她還不就是想著能夠儘快好起來,然後重新奪回掌家之權嗎?
還有,她那女兒甑蓓前些日子還見天的往孃家跑,聽丫鬟說每回來都帶了不少好藥材,還親自動手煎熬,伺候著母親喝下去。
她安排的心腹丫鬟還常常回報,說是這母女二人每每見了,都要關起房門說上半天的悄悄話。看起來,甚是母女情深的模樣。
怎麼這幾天那甑蓓連個人影都不見了?還有,大少爺最近,也是神出鬼沒的,雖說早已分府另住,但是自從母親病倒之後他也是天天必來瞧上一回,有時候還時不時的給她來幾句寒磣話,敲敲打打的意思就是生怕她怠慢了他的母親似的。
怎麼這兄妹兩就像商量好似的,一個不來就統統都不來了?
宋姨娘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是啊,自己最近是不是得意過頭,有點不知所以然了?
薛玉鳳固然已經失勢,可是她還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還有大夫人的名分在那裡撐著。她自從病倒之後,老爺雖然很少去看她,可是也讓人好生伺候著,不準短了她的吃穿用度。
除非她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否則,她是不會輕易被休被拋棄的。
而她呢?只不過是一個姨娘,就算甑蕾明裡暗裡支援她,就算她的女兒甑寶如今在宮裡陪侍大公主讀書,就算她現在暫時掌管著府中的家務,可這一切都無法與薛玉鳳先天掌握的優勢相抗衡!說到底,她薛玉鳳只需要一陣東風,就能東山再起,到那個時候,她宋清華又算什麼?
☆、薛玉鳳又開始不安分了(3)
宋姨娘想的心裡冷一陣熱一陣,很快,她就垂下了眼眸,對著甑蕾低聲道:“多謝王妃提醒,我明白了。也怪我太大意,王妃放心,此事我已經記在心上了,定會妥善處理的。”
甑蕾點了點頭,也低聲回道:“只要姨娘與我一條心,我想,假以時日,這局勢定會截然不同的。”
說完這話兩人不再言語,只是安靜的往甑明遠所住的廂房走去。甑蕾打量著這處院子裡綠意蔥蔥的花草園林,還有四下裡安靜垂手站著的丫鬟婆子,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哪怕就是為了甑明遠能有個好的環境成長,她都必然不能讓薛玉鳳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