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槐卻已是掩飾不住,面上流露出震驚的表情來,看著諶澈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審視。難道真的是他們芸兒動的手?有他們在前頭擋著,他就算再送一個女兒進侯府,還能坐穩安平侯夫人那個位置嗎?他開始動搖,可是轉念在一想,就算有他們在前面擋著,他的芸兒還是坐穩了安平侯夫人位子,給安平侯生了長子,行的,一定行的。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接著他們的力,先讓琳兒佔牢安平侯夫人的位子才對。
於是,他直接忽略了溫語秋那句別具深意的話,沉臉看過去問:“那麼按溫大人的意思,若不是那文姨娘下的毒,那裝毒藥的小瓷瓶是哪兒來的?難道溫大人當真相信她所說的是我的女兒自己服下毒藥?”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溫語秋輕描淡寫道。
方槐憤然拍案而起:“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有樺哥兒在,我的女兒絕對不會生出輕生的念頭。”
“我倒不這麼認為。”溫語秋可是看得通透著呢,“相反,在我看來,就是為了小世子,安平侯夫人才會這麼做,反正也活不了幾天了,不如趁此機會將潛在的威脅剷除掉。”他甚至猜測,小世子身上所中的那兩種毒其中的一種就是他們自己故佈疑陣,為的就是將文采菁引過去,轉移大多數人的視線,然後她在背後趁機出手,讓文采菁被逮個正著,有口難辯。只是她怎麼都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自己是如願死了,可她的兒子卻也被毀了。只可惜,沒有證據,這些只能是猜測而已,熟知內情一個死了,一個瘋了,而那個罪魁禍首還深深的藏著,讓人抓不到一點蛛絲馬跡。他頓覺愈發頭疼起來。
這下,方槐說不出話來了。以芸兒那愛子如命的性子,這事兒確實不是做不出來。
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方槐選擇了沉默。他打算先看看諶澈下一步的打算再做決定。
諶澈也很為難,按照出來之前母親的吩咐,他應該強硬的讓溫語秋儘管定案才對,可是聽溫語秋那麼一說,他猶豫了,溫語秋可不是那種用強就會輕易妥協的,要是激怒了他,還指不定他做出什麼來呢,還是先緩緩再說吧,待他回去跟母親商量一下再說。
沒有人說話,雅間裡瞬間沉寂了下來,氣氛顯得有些壓抑,只溫語秋一個彷彿渾然未覺似的,悠哉悠哉的繼續喝著他的茶。
一盞茶喝完,眼看著時候不早,他起身告辭:“謝三爺盛情款待,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告辭。”
溫語秋一走,剩下的兩個自然也沒有繼續坐下去的必要了,相繼起身離開了。
一回到侯府,諶澈就去了老夫人那裡,將溫語秋所言仔仔細細跟老夫人說了一遍。
老夫人氣的面色鐵青:“他當真這麼說?”
諶澈的神情有些凝重,點點頭:“他現在在懷疑起我們了,若再繼續給他施壓,只怕會適得其反。”
“那就讓他去查。”老夫人氣咻咻道,“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看他能查出什麼東西來。若是還查不出什麼來,丟得是他的臉,文姨娘那個小賤人也照樣逃不脫,就讓他去查好了。”
老夫人跟諶澈暫時停歇了下來,方家那邊自然也不敢蹦躂了,畢竟,鬧大了對他們沒有什麼好處,若是把不該惹惱的人惹火了,那才是大災禍呢。
這邊剛停歇下來,另一邊卻開始***動起來了。
安平侯府這次的下毒事件雖然被人壓著一直都沒有大肆宣揚開來,但是方佩芸死的訊息是沒有辦法遮掩的,慢慢的,安平侯夫人其實不是病死而是被小妾下毒毒死,且那小妾已被收押的傳言開始在京城裡流傳了起來。
文叔明一證實文采菁確實被關大牢,立時喜不自禁,忙不迭找去了定王府,跟趙祥詳細商議起下一步的計劃,難得這麼好的機會可不能錯過了。如今文家大房少了文采菁這個頂樑柱,光那幾個下人撐著根本不足為懼,是時候跟他們算算總賬了。
沒過幾天工夫,文家大房位於京城附近幾座城、鎮的鋪子接連出現了重大意外,田忠、田誠父子先後離開京城前往處理,京城的所有事宜自然而然的都交到了文采芊的手裡,可是,雖然有香溢居的梁大掌櫃幫忙,文采菁在大牢也時不時的會透過青杏做出些指點,文采芊還是覺著肩頭的擔子非常沉重,心裡頭很是不安。
不過還好,一連幾天過去了,鋪子裡一切如常,什麼事都沒有,文采芊心中稍安。
可是,就在她獨自一人處理事情越來越得心應手的時候,驀然有一天,出事了,開張近二十年不曾出過一點事情的香溢居出了大事了。數十名客人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