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興哲長長一聲嘆息,輕輕點頭:“希望吧,要不然,我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了。”保護他們本就是他這個當護衛的責任,可是他卻嚴重失職了。
和縣雖然不過是個小縣城,但是作為自徽州往京城的必經之路,客商往來頻繁,可是比一般的小縣城要熱鬧多了,客棧林立,還時常爆滿。
澹臺興哲挑了縣城裡最大的錦繡客棧落了腳。
一下昏睡了兩天,醒來後又是滴水未沾,還在那偌大的宅子裡頭兜了半天,接著又急急忙忙趕路,什麼東西都來不及吃,也吃不著,他們都餓壞了,要了滿滿一桌的菜,就在周圍人驚訝的目光中,不客氣的大快朵頤了起來。
此時午飯的時辰早過,晚飯的時辰又還未到,小二哥正好有閒,便立到一旁詫異的詢問了起來:“幾位客官這是多久沒吃飯了?怎麼餓成這樣?”
澹臺望眸中光芒閃了閃,一邊繼續大嚼著,一邊擺出一副苦哈哈的模樣道:“都兩天沒吃了。”
“兩天?”小二哥奇怪的皺皺眉,上下打量了他們幾眼,“看幾位客官的打扮應該是從北邊過來的吧?”
“不錯,我們是從旭州回去京城探親的。”澹臺望點點頭。
“是從舒城過來的?”
“正是。”
“那也就一天的路程,你們怎麼會餓了兩天了?”又不是沒銀子。
“哎,別提了,人要倒黴起來,喝口水都塞牙縫兒。”澹臺望大倒起苦水道,“離開舒城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把裝乾糧的包袱忘在客棧了,還有我這小兒,”他指指正捏著只雞大腿啃的冬青,“貪嘴吃壞了肚子,一路走,一路拉,結果就把行程給耽擱了,耽擱就耽擱吧,趕上一個兩個時辰也能到了,可誰知道啊,屋漏偏逢連夜雨,馬車又壞了,還兩輛一起壞,大晚上的,什麼都看不見,也不能修,只好才馬車裡捱了一晚上,今天起來修了大半天才好,結果一晃到了這個時候才到,你說倒不倒黴?”
小二哥看著他一臉同情,直點頭,道:“確實是夠倒黴的。”
“唉,流年不利啊,看來,等到了京城,得找家香火旺的寺廟拜拜了。”澹臺望煞有介事的感嘆道。
“要的要的。”小二哥贊同的直點頭。
一旁有坐著喝酒的客人聽到他們的話,接過話茬,細細說起了京城的哪家寺廟香火旺。
澹臺望聽得認真,還細細的問了地點,還跟那客人嘮了一陣閒話。
“對了,”他佯裝這會兒才豁然想起,又看向那小二哥問:“小二哥你可知道就往舒城方向去的路上,那幢大宅子是誰家的?昨個兒晚上正好就在那附近,原還想過去借宿的,敲了半天門都沒人應?那裡沒人住嗎?”
終於問到正題了,同桌的幾個人一邊吃著,一邊都豎直了耳朵。
“你說那幢宅子啊,好像是個外地客商花錢建的,”小二哥說,“做生意經過的時候時不時的會去那裡住上一段時間,平時就只有一個姓胡的小老頭看管著。不過,你說昨個兒去敲門的時候沒人?不可能吧?前幾天,我還看到那個姓胡的小老頭出了買了打車的食材回去的,每回他家那個主子過來的時候,他都會出來買東西的,按理說現在那宅子應該還有人才對,怎麼會沒人應門呢?”“可我確實敲了半天門都沒人應,烏漆嗎黑的,還以為是座鬼宅呢,都嚇壞了,也沒敢久留。”澹臺望說。
“那家的主子好像前天就走了。”一直立在櫃檯後頭打算盤的掌櫃的抬了頭說,“天亮之前走的,正好被個趕夜路的客人無意中看到了。”
“天亮之前?”澹臺望微微皺眉,佯裝好奇道,“他們做什麼生意的?幹麼要趁著夜色走?偷偷摸摸的……”
掌櫃的包括小二臉上都露出了怪異的表情。
“他們一直都是這樣的,天黑才到,天不亮就走人,估計不是什麼正經生意。”小二哥壓低了嗓音,一臉神秘道,“聽人說,他們好像是做買賣人口生意的……”
“買賣人口?”澹臺望聽著一詫,“他們買賣的是什麼人?還需要偷偷摸摸的?”大周雖然沒有北蠻那樣的奴隸市場,卻也不是不許買人賣人的。
小二哥賊兮兮的向著澹臺興哲的方向一努嘴:“聽說好像就是像他那樣的蠻子奴隸,現在很多富貴人家都喜歡養上一個兩個充門面呢。”
澹臺望心頭微微一動,很快跟澹臺興哲交換了一個眼神,問小二哥:“你是說,他們從北蠻那邊帶了蠻人奴隸過來賣?”
小二哥點點頭:“八/九不離十吧,反正,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