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過來?”
“……”
鬧騰了差不多有半宿,屋子裡的動靜才慢慢停歇了下來,恢復了平靜。
可這平靜沒有維持多久,就被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驚擾了。
“篤篤篤”。
“侯爺,已經寅正了,該起了。”周嬤嬤敲了敲門,用不高不低的聲音喚道。
這會兒正是寅正時分,天還沒有亮,想到之前鬧騰了半宿,周嬤嬤原是不想這麼早打攪他們的,可是侯爺還要上朝,耽誤不得。
諶瀚摟著懷中的人兒睡的正熟,忽然聽到外頭的叫聲,有些不情願的皺了一下眉,緊了緊懷中的人兒,不想睜眼。雖說他自小習武,體力不俗,可是昨夜被藥力強迫著鬧騰了半宿,也著實有些累了,而且,他也不捨鬆開懷中抱著的溫香軟玉,好久沒抱了。
彷彿狗鼻子似的,他湊到懷中人兒的頸間,蹭了蹭,抽了抽鼻子,愛不釋手的撫著掌下軟滑的肌膚。
他壓根兒不想離開。
周嬤嬤在外頭等了一會兒都沒聽到屋裡頭有反應,不由奇怪的皺了一下眉。侯爺向來警醒,就算睡得再熟,只要一聽到響動就會醒過來,今個兒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是因為昨夜鬧騰的太累了?
她猶豫起來,暗自琢磨著是不是遞個條子進宮去,請一日假,不過,就算要請假,也得侯爺答應才行的。
於是,沉吟片刻,她又敲了敲門:“侯爺,寅正了,該起了,您還要上早朝呢。”
諶瀚這才無奈的睜開了眼,看了一眼懷中的人兒,磨磨蹭蹭的,不願鬆開手。昨夜的事,雖說破了誓言,可他一點兒都不後悔。管他天打雷劈還是不得好死呢,要來就要來吧。他就是擔心,昨天似是太激動了一些,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她?
就在這時,懷中的人兒也微微動了動,好似也被吵醒了,有些含混不清的問了一聲:“什麼時辰了?”聲音都是沙的。
聽著這聲音,他卻不由想起昨夜她幾乎一刻未停過的嬌吟聲,心頭一熱,身下某處就忽然又***動了起來。
他低咒一聲“該死”,強忍了下去,湊到她耳邊小聲說:“才寅正,繼續睡吧……”
聽到他的聲音,原本正不自在動著身子的人忽然僵住了。
諶瀚知道她不自在,正遲疑著該說些什麼好的時候,她忽然一把抓了他的胳膊,一口狠狠咬了下去,直到見了血都不肯鬆口。
諶瀚眉頭一緊,悶哼一聲,並不躲開,任由她咬著。他知道她心裡有氣,如果這樣能讓她消氣,他不介意被她多咬幾口。
文采菁心裡頭那個氣啊,這個該死的混蛋,還信誓旦旦的說不會勉強她?結果呢,大半夜跑來折騰她半宿,壓根兒沒顧她願不願意,就算擱婚內,那也算是強抱,該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因此,這一口咬下去,她一點沒留情。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他在起初的哼哼之後,愣是沒再發出一點聲響。
嚐到嘴巴里蔓延開來的血腥味,她微眯了眯眼,緩緩鬆開了口。
見她鬆了口,諶瀚只當她是發洩過了,不再生氣了,輕嘆了一聲,將她往懷裡摟了摟,說:“不生氣了?我知道,昨晚的事……”
不生氣了?誰說她不生氣了?文采菁眉一橫,眼中迸出一道寒光來,只捱了一口咬而已,就想她不生氣了?天底下哪有這麼容易的事。
抬起胳膊,她猛然向後一個肘擊,雖然她渾身軟綿綿的,力道不足,可是卻正好打在了他的肋骨上。
諶瀚倒是不在乎這點疼,只是來得突然,摟著她的手便不由鬆了鬆。
文采菁立刻趁機從他懷裡滾了出去,扯過被子一下將他蓋住了,隨後洩憤的對他又踹又踩了起來,口中同時不停罵罵咧咧著:“不生氣?怎麼可能不生氣?你這個混蛋,還信誓旦旦的說什麼不勉強我?都是在放屁的,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諶瀚靜靜躺在那裡,任由她踢著,既不反抗,也不躲閃,唇邊還反常的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打就打了,還用被子蓋著他,是不捨的他傷著嗎?她心裡頭其實還是有他的吧……
被折騰了一夜,文采菁如今其實手軟腳軟,一點力氣都沒有,好不容易擠出的最後一點力道也在之後這一連串的連踹帶踩中消耗殆盡,在一腳踩上他的肚子之後,終於支撐不住,腿一軟,一頭栽了下來。
雖然隔著被子看不見,但是諶瀚敏銳的感覺到了不對勁,掀開被子一看,就見她一頭向前栽了過來,腦袋直衝著床內的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