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立刻一眼瞪了過去,訓斥道:“不許胡鬧,才多大點兒年紀。”
沈氏對自己的幾個兒女疼歸疼,卻也是非常嚴厲的,立刻就把他們鎮住了。
正好這個時候田嬤嬤送了些吃食過來,璟哥兒嘴饞,又嚷嚷著要吃,沈氏便讓采薇採芊兩個姐妹帶著璟哥兒出去吃東西了。
文采薇向來都是乖巧的,立刻抱了璟哥兒出去了,文采芊起先是不願意的,她還想要接著往下聽,可惜很快就被沈氏一個犀利的眼神震住,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沈氏看著他們出去,才稍稍安了心。後面說不得會說到一些不太好聽的事情,那姐弟三個年紀還小,不適合聽,還是打發出去比較好。
文伯晟自打文采菁開始說話就一直面無表情,只是低著頭認真的聽著,並無別的反應,一直聽到文采菁把話說完,他才抬頭看向她,臉色有些黑沉沉的,低聲問:“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跟爹爹說?”
“沒有了,差不多都告訴爹爹了。”文采菁果斷搖頭說,就連諶瀚的事她可都是說了的。
“羊行道發生垮山的那個時候,你們在哪裡?”文伯晟一針見血點出。
文采菁聽著,心裡頭立刻不由自主咯噔了一下,爹爹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仔細一想,她很快明白過來,是了,這麼大的事,還被埋了人,不知道才有鬼了。
“那個時候我們已經過了羊行道了。”她不假思索說,反正她也沒有說謊,確實過了的,雖然就差那麼一點點就會埋住,但到底還是過了的。
“過去多久了?”文伯晟繼續詢問,還問的非常詳細。
“過去……大概半天吧。”文采菁想了想,選了一個不偏不倚,比較中規中矩的時間。
“胡說。”文伯晟厲聲低喝,道:“你爹爹我可是派了人過去查的。你們跟被埋的那支商隊,差不多是前後腳進的羊行道,哪來半天這麼久。”
文采菁知道把戲被拆穿,垂下了頭:“對不起,爹爹,我就是怕你擔心。”
文伯晟還在氣頭上,沒好氣的怒道:“雖然就在信裡隻字不提了?”說著,他忽然想到什麼,問她:“若不是海哥兒出了事,就連在北蠻境內差點被蠻人搶了,你是不是都打算瞞著我?”
文采菁低頭不說話,算是預設了。
“你、你、你……真是氣死我了。”文伯晟氣的不輕,可又不知道該說她些什麼好,這麼大的膽子,怎麼偏生成了女兒身呢?
“對不起爹爹……”文采菁吶吶的道歉,除了道歉,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保證以後不再犯?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這種沒把握的保證還是不要做的比較好。
文伯晟喝了兩口水,總算緩過氣來了,繼續問:“說說看吧,還有什麼危險的事瞞著爹爹?全部都說出來。”“沒了,真的沒了。”文采菁忙搖頭,可說出來的話卻有些底氣不足。
文伯晟可也不是個笨人,怎麼聽不出來?立刻“嗯?”了一聲。
“其實也沒什麼?”文采菁假裝不以為意的撇撇嘴,說,“就是回來的路上,被蠻國的那個二皇子追了一路,後來又遇到了蠻國的大皇子,就是之前差點搶了我們的那幫馬匪。”
文伯晟聽得目瞪口呆:“這又是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跟蠻國的皇族惹上的關係?”
沈氏也是一臉錯愕,齊一桓先回來的時候,她是曾經仔仔細細問過他們路上的情況的,那個齊一桓明明說是一路平安的,怎麼這會兒一下子冒出這麼多事兒來?
“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不小心在那滿的奴隸市場把安平侯給買了回去。”文采菁僵硬的撇嘴笑了笑說。
文伯晟眼睛瞪得更大了,怎麼又扯上個安平侯?
文采菁便細細將他們觸到旭州聽到的那些傳聞說了一遍。
文伯晟聽著,心裡一鬆,還有些小小的得意。看他女兒多厲害,小小年紀,巾幗不讓鬚眉,還救了大名鼎鼎的安平侯爺,這要是傳達上聽,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爹爹……”文采菁有些忐忑的看著文伯晟,再次開了口。
“什麼事?”文伯晟這會兒心情很好,臉上笑眯眯的。
“過一段時候,那安平侯可能會找上門來。”文采菁小心翼翼說。
“哦?真的嗎?”文伯晟眼睛一亮,開始盤算起來了,“我們還從來沒有招待過這樣的貴客呢,可千萬不能怠慢了。”說著,他立刻看向沈氏,吩咐道:“馬上安排起來吧,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知道了,夫君。”沈氏